听到查案,庄思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是不是查安家的事?我就觉得那个安太后有问题嘛,一天到晚总是怪怪的,还想对我动手。”
“你之前不是还把她当成靠山吗?”凌天成这话是有些揶揄的。
庄思颜丝毫不在意:“那还不是因为你骗我,让我误认为是她在背后帮我吗?你要一开始就暴露身份,说不定咱们两个早就成了好兄弟了。
凌天成:“……”
还好他没暴露,他可不想与她成为兄弟。
言归正传。
凌天成对安军候的公子死因很怀疑,或者说是不相信,而且沿海地区的消息一直都跟朝廷是断开的,除了几本请安折,凌天成几乎收不到那里的任何消息。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他必须得去一趟。
庄思颜看着他问:“你怀疑那个安公子是假死?”
凌天成没正面回答,只说:“去了就知道了,你可愿与朕同往。”
“当然。”庄思颜都笑的嘴角往后咧,一口细糯洁白的牙齿露出来了大半。
她就指着自己的牙齿问:“这还不够明显吗?我真是太想跟着你出去了。
想想咱们俊男美女,策马驰骋,不用上朝,也不用应付别的女人,得是多畅快的一件事。”
庄思颜眼睛望着外面,沉浸到自己的设想的画面里,却没看到凌天成看她的眼神里都是亮亮的光。
夜色降临,宫人们进来点灯。
他们两人的话题也暂时中止。
庄思颜看了看外面说:“我晚点时候还得出去,你要不先回去?”
凌天成问她:“你去哪里?”
“我去听妙姐姐弹琴啊,你可以让人来宫里弹给你听,我只能去别人那里了?”
凌天成虚她一眼:“你这是吃醋吗?”
“吃什么醋啊,我还吃酱呢,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不是还想去查她家的案子吗?我先去她宫里探探路,等咱们离开京城,外面很事情就不受控制了,多了解一些,对我们有利。”
她对于局势的剖析,常常让凌天成赞赏不己。
“你若是个男儿,必成大器。”凌天成由衷说。
庄思颜却“噗”一下笑出声:“成大器……,哈哈哈,不是男儿也行啊,可以成凶器。”
她说完,还故意朝凌天成挺挺胸口,看的对方一阵发愣。
庄思颜只顾笑,笑过以后,立刻又严肃地说:“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啊,这次出去,路费吃饭你全包。
另外,这已经是另一桩案子,要我跟你去,那必须得加钱。”
凌天成有心逗她:“神探,你的帐算的太精细了,朕请不起,要不这次你就别去了,我叫温青一起,也是一样,反正他不要钱的。”
“你敢……”庄思颜暴起,并且跟风一样刮了出去。
片刻回来,手里笔墨纸砚俱全,铺开说:“先签合同吧,省得你消费了我的智商,又去找别人办案,那我就亏大发了。”
提笔在上面就写了另一份协议。
凌天成与她一同站在桌案边,看着她提笔润墨,利落地在纸上写出一排字。
那字迹绢秀里带着几分女子少有的英气,非常漂亮。
拟委托协议这种事,对庄思颜来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只不过以前是在电脑上,现在找成了毛笔。
不过毛笔字她现在也练的很溜,一会儿功夫,几页纸就铺开了。
庄思颜指着最后面说:“签个名,另外按指印,每一张都按上,最后加盖本人印章,双保险我才放心。”
她充满现代味的话,还有那些专业术语,凌天成听多了,也知道几分,就依言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
不过他没有按指纹,而是加了玉玺。
这么一耽误时间,夜就更深了,凌天成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去,起身说:“妙贵妃那儿朕还是不放心,走吧,朕跟你一起。”
庄思颜因为刚签了新合同,心里美滋滋,凌天成也再次成了自己的委托人,所以去看看对他们都有利,也就同意了。
两人都换了比较方便出行的衣服,也没带宫人们,就往绛雪轩而去。
还隔的很远,就能听到里面的琴音,凄凄哀哀的,在冬日的夜里凄凉无比。
庄思颜拽着凌天成的袖子说:“她还是挺可怜的。”
凌天成没有一丝动容:“本来不必如此,是她自找的,她在宫中一直横行,朕都没有过问。”
庄思颜就往他身上靠了靠:“知道你是为了我,谢谢啊!”
凌天成用手臂把她娇小的身躯往身上拢了拢,没有接这话。
越往绛雪轩靠近,琴音就越清楚,一声声好像弹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