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佳宜对着席一一问的那句话多么真诚,聂丛丛还是注意到了席一一的那个笑容。聂丛丛也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原来一个会做戏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一样,尤其当他有了野心的时候,她的戏会演得更好,更真,更让人猝不及,但是聂丛丛已经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心思了。
经过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变故,她对妖娆杂志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执着,如今,在他的眼里,妖娆仅仅是一本时尚杂志而已,属于杂志社不同的产品,对接不同的广告客户,为社里赚取更多的利益,说白了,它就是一个工具。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呢,聂丛丛自己也不知道,尤其是第一次有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她极为吃惊。但是,当她慢慢发现,她内心深处把赵社长和沈佳宜都隔离起来的时候,她才明白她放手的很彻底。就像一个毁掉的盟约,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对,是盟约。曾经那个人,与他击掌为盟,希望她与他共进退,而他也会尽自己推动这本杂志,维护聂丛丛。然而,当他他发现自己有更好出路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转身,甚至忘记她是他邀请来的,就那么一点小小的利益,他就舍弃了她,像弃掉一枚棋子。与此同时,他还与她的女下属,不清不楚,极为暧昧,与其说聂丛丛是对妖娆杂志没有了兴趣,不如说她是对赵社长彻头彻尾的失望,虽然她并没有明确说他什么,但是他们,再也不可能站到同一起点了,经历了这些变故,聂丛丛倒是觉得刘副总编更加真实一些。
虽然在开始的时候,刘副总编是一路给聂丛丛挖坑挖过来的,但是到了最后,他反而一直在帮她,或者说成就她。虽然她仍是他的棋子,但他尽可能的把她往上推,让他去发挥自己的最大价值,这对于聂丛丛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聂丛丛越来越多的听说沈佳宜在社里群众基础越来越好,大家提起他,没有人会说他半个不字,包括社办的李主任。聂丛丛不知道沈佳宜用什么收买了大家的心,她也不想知道,自从上次发生车祸后,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天气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她肯定是第一个倒下的人。现在他几乎是每天都处于感冒状态中,感冒药就像巧克力一样,随身携带。
这天,聂丛丛又到楼上的办公室去找席一一。一进门,就看到上半月的张编辑,坐在沙发上和沈佳宜在聊天,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聊的十分高兴,对于上次张编辑的爱人掌掴席一一之后,聂丛丛再也没有跟他有过任何交流。而此时此刻,席一一在自己办公桌前忙,他们两个人聊得四无忌惮,声音大的在门外都能听见。尤其是沈佳宜说,秀阳哥,你是全杂志社最有才的男人,我看怎么都不可能找出第二个,聂丛丛听了忍不住冷笑,这马屁拍的,算不算国际一流,应该所有的男人都觉得很受用吧,尤其是张编辑这种小文人,更需要得到女编辑的认可和仰慕。
所以聂丛丛一进门儿就说,张编辑,看不出来呀,才高八斗,竟然屈居于此,真是可惜。张编辑没有想到,沈佳宜说这话的时候,聂丛丛刚好在门外,这一期他的稿子,可以说是溃不成军,交了十篇,只通过了三篇,而且还有两篇要大概。这明显说,聂丛丛什么都知道,这是故意给自己地风凉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