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会,猎人协会一年一度的重大事宜,目标是抵御狄蒙教会对安治教会领地的进攻。每到秋收之时,从秽地大陆与奥穆尼亚大陆接壤处起,就会出现大批的狄蒙教徒,缓缓向南迁移,并攻陷沿途的村落城镇,甚至城邦,鬼魅般血红色将侵染半个奥穆尼亚大陆。
就像是这片大地的经潮。
剑柄内阁的现任首脑哈姆扎,为了这次狩猎准备了两个月多,终于把来自各个大陆的精英猎人们汇聚一堂。自从登基大典的赋格入侵事件后,猎人王格耳曼就倒下了,暂时性地。失败者哈姆扎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勾结郡王亚弗,一方面在朝廷上以“伤病”为由剥夺了格耳曼的宰相之位,另一方面,在猎人协会内,由于哈姆扎在实际上主掌着猎协,在内部经营已久,也是顺理成章地成为新晋的猎人王,入驻了狼王阁。
由于上古世纪的勇者联盟两次圣战远征都没能把狄蒙的薪火扑灭,以至于有了往后一百年连绵不绝的红祸。与其说是这是狩猎会,不如说是宗教之争。
虽然安治教会的力量仍对这片肥沃的大陆有绝对的统治力,但是随着历史长河的流动,猎人协会的力量几经削减,在十几年前的诺兰家族的灭门惨案之后,猎人协会的行动甚至被迫隐秘起来,乌鲁贝城内的猎协总部彻底沦为一个地下组织。
格耳曼他,亲手将猎人微式化。他想将猎人协会埋入历史的岩层中。哈姆扎坐在狼王阁内的狼皮座上,沉思着,黝黑的两鬓夹杂着灰色的发丝,透出了上个世纪的猎人遗株的一丝沧桑。
历经了登基大典一战,以及城西的切尔诺贝力火场事件后,猎人协会总部已变成了一匹又老又残的灰狼。这些年来一直只有零星的新人加入,当老将又失去了曼德拉,坚格等人,后继无力,面对这次十年一遇的特级红祸,恐怕力有不逮。种种不详的征兆让这位在位不久的新狼王头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教会一次又一次地督促着出兵伐红不久前,罗家的总部陴古尼亚城还派人商议讨伐罪人窟的神秘组织鲁尔,因为这个组织盘踞在他们的经商路上,好几支大商队都被herule所劫走,损失惨重云云。但猎人协会自身难保,只能拒绝罗家的提议紧接着城北发生了大火,猎协势力再度折损,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钱袋子也随之加紧收缩了。
哈姆扎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这一次征战,猎人协会的权杖恐怕要向外倾斜了。
从被囚禁了十多年的囚人塔出来后,伊利希尔重返了从小长大的乌鲁贝城。在陌生的床上,她辗转难眠,便起身在别墅里漫无目的地走动着。
黑夜寂静无声,伊利希尔赤着脚在瓷砖地板上轻轻地渡步,耳边只听得见自己的脚尖着地的声音。
忽然,从夜深处传来了奇怪的响声。伊利希尔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声源就在这个房子之内。她心跳微微加速了起来。沿着声音传播的方向,她踮起脚尖,用更加轻盈的脚步前进着。
声音就在这个门后。伊利希尔屏住呼吸。这是艾米达拉休息的房间,房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轻轻地把耳朵贴在了墙上。
是哭泣声。
艾米达拉她正用被子捂着脸哭着,透过了被胎里的棉絮,透过了墙,传入伊利希尔耳边的,是伤心欲绝的痛哭。伊利希尔静静地站在门前。她没有敲门,仅仅是站在门外,手轻轻地暗抚在门扉上。
次晨天一亮,艾米达拉就出门了。
“艾米达拉,祝你武运昌隆。”伊利希尔在别墅门前与她道别,“但请不要勉强自己…因为,你是我最后的骑士了。如果你有不测,我可要变回光头司令啦。”
艾米达拉看着伊利希尔,感受到了什么,回身低首单膝跪下:“公主殿下,我艾米达拉以都瓦克因之名起誓,绝对不会令公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