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龟背驼多为砂砾岩,石质松软,不但山势陡峭无法攀爬,如找不到通向山顶的道路,即使找来攀岩高手也是白搭。山上顺山势长满了荆脖子,我跟胖子紧跟在阿幼朵身后穿悬崖走峭壁,走得十分惊险,一路越走越是心惊,这龟背驼竟似只有这一条小路可上,周围望去全是突兀的岩石难以攀爬,即使是这一条小路也只是勉强能被称为路罢了,很多时候后面的人一抬头只能看到前面人的脚脖子,一不小心就容易蹿下来。我们爬了没一会就一个个气喘吁吁,尤其是胖子已经是浑身上下冒水,长着大嘴死鱼一样上气不接下气了。
好容易爬到了一个地势相对缓和的斜坡上,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走不动了。我跟阿幼朵也累得够呛,一挨到平地就屁股沉得不想动了,干脆坐下喘口气。
这时本来已坐落在西林山顶的村子看上去就挫了许多,不时地竟然还有花姑子在我们脚下不远盘旋飞翔。我四下打量,这处缓坡约莫几十平米大密密麻麻地被荆脖子占了个严实。依靠在十丈高的光秃秃的刀削峭壁上。我游目所及竟然在峭壁下面发现了一个石砌的窝棚,只是棚顶已经塌陷,石墙也摇摇欲坠了。
我想这荒无人烟的峭壁之上难道还曾经有人居住不成?谁要是住在这里,除了随地拉屎撒尿没人罚款,其余的好处半点没有,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于是问阿幼朵道:“大妹子,那个窝棚里难道还住过人?这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站着撒尿还得防备着花姑子把命根子叼走的地方,谁会在这儿住?”
阿幼朵说道:“你说的是那儿啊,我们小时候就已经知道那儿了,听我爷爷在的时候讲过,那是闹土匪的时候村里人修的。那时候咱们这里土匪闹腾得厉害,不是今天抢了这村的媳妇就是明天烧了村民们的房子,那时候有一帮义士,专捡落单的土匪杀。土匪被杀得急了,从土匪窝里调了好几百人把咱们周围的村子翻过来、翻过去犁了好几遍,各个村子被祸害的人多了。为了避难,我们村子里的男女老幼全跑上了龟背驼,土匪撤了就回村子里,土匪什么时候来了,他们又爬上龟背驼了。这个窝棚就是放哨的村民瞭望土匪的地方。说起来多亏了这龟背驼,要不然我们村也得叫祸害惨了。”
我说:“我看你们寨子不大也怎么得有小几百号人吧,这龟背驼咱们一路上来,哪有可供人容身的地方?要是都直挺挺地站在小路上,还不是叫土匪当靶子练枪法?”
阿幼朵一指窝棚边上,说道:“你看见窝棚旁边那个小山洞了吗?别看这洞口不大,可是里面又宽敞又平整,里面还有水从洞顶滴下来,我们寨子的人那时候都躲在这个山洞里,饿了就吃自家带的粮食,渴了就喝这里的水,土匪连摸上来的路都找不到,安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