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墨澈和落悠歌二人便回了澈王府。
墨澈一直抱着她,是以槿嬷嬷看到这幅情形紧张不已,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墨澈一直把落悠歌抱到自己的寝宫,任她中途怎么反抗也没放她下来。
“墨澈,你到底要干什么!”落悠歌皱着眉道。
“给你上药。”墨澈什么也没说,反而拿出一瓶药膏,给她身上一些细微的伤口抹药,连擦破皮的地方都没放过。
落悠歌嘴角抽了抽,前世枪子都挨过不少,如今身上这么一点小伤,四舍五入等于没有伤。
这样的伤居然也要上药。落悠歌有一瞬间想着墨澈一直都这么细心又脆弱吗,像个女人似的。然而她又想到,他们被野狼群围攻的时候,墨澈肩上一大块肉被野狼咬下,几乎见骨的伤他眉头都没眨一下。
落悠歌抿了抿唇。她的伤,也从来不在意。疼的多了,就习惯了。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人对她的任何伤口耿耿于怀,落悠歌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心口的地方,热热的。
良久,落悠歌皱眉问,“南林镇的事情,真的很棘手吗?”
她怀疑南林镇的事情和墨延有关。
“不棘手。”墨澈很干脆。
南林镇的事情不过是有些人想给他找一些麻烦,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已。
他真正感兴趣并且紧抓不放的,是云阁。
想起云阁,墨澈眸光沉淀了一抹幽深。
又想起今日落悠歌为他挡伤,幻影却在那一刻突然消失。
云阁的人,对落悠歌很不一样。总不会是巧合。
他忍不住怀疑,落悠歌的真正身份。甚至忍不住怀疑,她为什么会好好地失去记忆,为什么又中了那样的毒。
可是,有一点他很确定。
他要她,不管她是谁。
“我权势遮天时,你不一定附庸在侧。我无法全身而退时,你一定生死不离。对吗?”
墨澈忽然道。
落悠歌的脸色顿时染上一抹薄红,墨澈怎么知道?!
一定是无寂那个小子偷偷告诉了墨澈!
多嘴!
这是自己回击老皇帝的话。她当时那么想,便脱口而出。
如今想来,这话怎么那么暧昧,那么让人脸红心跳,落悠歌咬唇,真不知自己当时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
墨澈似笑非笑看着落悠歌。
他眉眼间沉淀了很多笑意,将常年的冰霜一寸寸融化,颇有些春风得意的味道。
落悠歌,落悠歌……
连表达感情都是如此霸气。
他权势遮天时,她不一定附庸在侧。
他无法全身而退时,她一定生死不离。
落悠歌说的那么坚定,毫不犹豫。
把他心头一层薄薄的不安,全部打碎。
墨澈倏然将落悠歌拉过来,深深吻着她的唇,他捧着她的小脸,轻柔又霸道,不允许她躲避他的热情。
“墨澈……你……”
怎么又突然袭击。
直到落悠歌微微喘气,都快窒息,墨澈总算餍足,心满意足放开她。
落悠歌拳头打在墨澈的胸上,却软绵绵地没多少力气。
她越来越顶不住墨澈的欺负。
越来越泥足深陷。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啊。
“落悠歌,本王打了许多次胜仗,得了无数次荣耀,可都没觉得有多兴奋。我最幸运的事,就是用那无字圣旨把你变成我的人。”
落悠歌闻言抬眸看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
“落悠歌,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无法全身而退,一无所有,你当真会生死不离?”
墨澈亲昵地抵着落悠歌的额头,他吐出的气息带着一丝沙哑的味道,隐隐含了一丝期待,落悠歌鼻息之间都是他如雪似冰的清寒。
这话,他很想再听一遍。
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幼稚,又固执。
落悠歌的心跳的更快,她想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的像水蜜桃,墨澈的眸光很深很深,几乎要把她陷进去。
落悠歌暗骂一声自己果真太没出息,她握拳,一定要镇定,镇定啊。
不能被墨澈美色所惑。
这么一想,果然心跳不那么快了,也能正常说出话来了。
落悠歌摸了摸墨澈的头,嘻嘻笑道:“小墨混蛋,那句话是我唬你老子的啊,你要是真的无法全身而退,一无所有,我早就卷铺盖走人了!我很保重我的小命的!”
墨澈怒,一把按住落悠歌,“不说?”
落悠歌哼了一声。
墨澈没有任何犹豫,捞紧了落悠歌,眸光染了几分炙热的火,下一刻,薄唇就按了上去。
“你不说也可以,本王总有办法让你说的。”
在墨澈无数遍蹂躏之后,落悠歌已是气喘吁吁,瘫软着身子,拳头愤恨地锤着墨澈,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
墨澈眸中一抹无奈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落悠歌饱满粉嫩的脸颊,“咬牙做什么,想吃了本王不成?”
落悠歌继续咬牙,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拆了!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墨澈清寒的眸光里沉淀了一丝柔软。
落悠歌这个女人,真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他何其幸运。
良久,墨澈扳过落悠歌的头,不由分说又吻了上去。
“墨澈,你还没够……”落悠歌呜呜开口。
“嗯。”墨澈答得很干脆。
落悠歌:“……”
混蛋!
……
正在这时,墨白夜匆匆赶到,待看到屋内情形时不由瞪大了眼睛。
四个居然和落悠歌挨得那么近!而且看落悠歌脸色微红,指定两人刚才是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墨白夜正想的起劲,没想到四哥这个成了精的冰块也有融化的一天。
墨澈身子微微挡住落悠歌,冷冷道:“什么事?”
墨白夜听这语气便知墨澈心情不怎么好,这寝宫的门又没关他才直接进来的,他摸了摸鼻子,倒是没忘记正事,倏然正色,声音有一分局促:“四哥。皇伯伯秘密召见朝中大臣。”
老皇帝秘密召见大臣?
墨澈眯了眯眼睛。
“我知道了。”墨澈眸光一片冷意。
墨白夜说完便出去,四哥显然是一脸好事被扰,欲求不满的表情,他再待着非得被四哥一脚踢出来不可。屋内只剩墨澈和落悠歌二人。
墨澈挑眉看着落悠歌,颇有些切齿,落悠歌无辜,摊手问:“怎么了吗?”
墨澈顿时凑近她,欲求不满都写在脸上,啄了啄落悠歌的唇瓣:“我们继续。”
落悠歌无语。
她推开墨澈,道:“皇上秘密召见大臣,你还不赶快想想对策?”
“他无非是想削我的权,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墨澈淡淡道。
落悠歌抿了抿唇。明明都是儿子,可老皇帝对待墨澈和对待墨延,完全不一样。
墨延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成天在馝妃的溺爱之下吆五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