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红梅的故事没有继续下去,很可能是因为老天并不准备这么安排,按照无上的天意文雨声才应该接着虞美人的故事发展下去。
宁声涛喜欢文学,他最喜欢的五部是活着、复活、基督山伯爵、倚天屠龙记和大唐双龙传,这是他自制的喜爱排行榜的前五名。
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宁声涛就自制了电影排行榜、排行榜、电视剧排行榜、古诗排行榜、古词排行榜、城市排行榜、国家排行榜、明星排行榜、运动巨星排行榜、风景区排行榜、人物排行榜等十一个个人兴趣排行榜。
每个排行榜都约定125个位置,只要有喜欢的就汪里面填写,不是静止不变的,而是一种动态的结构。比如说在2000年4月最喜欢的电影是东成西就,到了2000年8月,看过美丽人生之后,美丽人生上升到排行榜第一位。可以说,随着看过的电影越来越多,那么选择的范围和基数就越大,这个排行榜也就更加真实的反映出宁声涛的内心世界和审美观念。
在看过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之后,宁声涛就觉得有必要根据自己的爱好搞一个自己最爱的排行榜。之前小学毕业、初中毕业和高中毕业也在同学们的留言记录上写过几次自己最喜欢的,好些时候写的都不同,在不同的年龄段和不同的时期,自己的喜爱会发生一定的变化,到了大学,相对成熟,很多东西就比较固定不那么善变了,搞一个排行榜不会出现每次看的时候都会随便改变。
在古词排行榜上,虞美人是宁声涛最爱的一首词。不论在文学价值上还是历史价值还是流传广度层面,虞美人都是著名的一首古词,不见得算历史第一,可进入前十基本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当然,中国古词还有一些诸如声声慢寻寻觅觅、满江红、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青玉案元夕、一剪梅鹊桥仙非常有名,留下诸多千古名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名句都是流传度和辨识度非常高的宋词名句。
没什么道理,也有几分道理,宁声涛第一次读亡国之君李煜的虞美人就能过目不忘,看一遍就能背下来。就好像中学政治课本里面学的“我国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和化学课本最后的“化学元素周期表”前20位元素,宁声涛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中学知识就这三样!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宁声涛也记不清自己背过多少遍,总是没念一次伤怀一次。从骨子里看,宁声涛从来就不是一个乐观的人,而是一个很容易怀旧很容易悲逝去的人。
宁声涛对虞美人的喜爱甚至让他在他的号里用上了“知多少”“又东风”“月明中”“应犹在”“朱颜改”“几多愁”等6个网名。又用了“何时了”“向东流”两个笔名写散文、微型、小品文、故事、评论文等文章。
当晚,宁声涛找了一个必须回寝室的理由离开了赵至刚、文雨声和言红梅,他甚至没等到言红梅提出和他一起去酒吧品红酒的建议就逃走了。理由很简单,一个兄弟被打了,需要去看看怎么了事儿,这个理由中的兄弟就是李卫康。
后来文雨声说当他看到宁声涛为自己的朋友挨打了那么着急而赵至刚却无动于衷的时候第二次震撼宁声涛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的情谊。而第一次的震撼是对电影的专注。
李卫康被打了,同样作为他的朋友,宁声涛表现的非常出色,而赵至刚显得非常平静,这让文雨声觉得宁声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而赵至刚是个自私薄情的人。其实,李卫康是偷人的时候遇到别人的老公回来捉现场,他直接从四楼跳到花坛中,皮鞋蹬坏了,脚拧了而已。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跳楼前是被人打了两拳踢了两脚,不过好在没看到脸,对方应该还无法认出李卫康这个家伙,不容易产生后续的冲突。
李卫康已经不止一次在和打麻将的时候认识的少妇搅在一起了。这次算是有惊有险,不过也还不算太危险。他跳楼之后转角就躲了起来,直到对方两人从楼下转下来然后追到大街上去,再又找了一会儿返回楼上,李卫康才瘸着腿真正跑了。
打电话来的是周律堂,虽然已经不是一个寝室的,但毕竟之前同寝了两年,矛盾归矛盾,观念归观念,总还是不能不顾及兄弟之情。周律堂的钱不够,宁声涛实际上去送钱去医院的。如果他要是愿意,只要把钱送去医院,或者最迟等着李卫康包裹好脚踝就可以送回寝室再去找言红梅,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可宁声涛没这么做。
晚寝熄灯了,隔壁寝室赵至刚仍然没回来。宁声涛想,这次恐怕赵至刚应该和文雨声好到一块儿了。
第二天天亮,宁声涛在寝室里接到电话,赵至刚要他马上赶去溪山运动场东门外的百合巷。看看时间,才刚7点半。
满腹狐疑的宁声涛看看阳台外的天色,灰蒙蒙的,似乎正飘着小雨。赶紧就在寝室里找雨伞,找了两把雨伞拿着准备出寝室门,又把一把雨伞放了回去。
按照电话里赵至刚焦急的语气来看,应该是一件麻烦事儿,不过电话里赵至刚什么也没说,就是语气生硬的说:“裸人,你马上到溪山运动场东门的东平路百合巷口来。”
“怎么啦?现在才几点?”
“不说了。你马上来!她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