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又让你陪我怎么久……”萧琪抬起头,眼神迷离。
他虽然时常出入风月场所,酒量也是不错,但是喝多了也是会醉的,尤其是这从上午下了朝开始在这里喝酒,到现在已入深夜,想不醉都难。
“无碍,只是你不能再喝下去了。”优笙微微一笑又很是担心地看着他。
其实他从最开始就一直在劝,但是他并没有听,就像现在一样。
“我不要,我难受……”萧琪紧紧抱着手中的酒壶,声音因为喝了太多酒嗓子带了一些沙哑,不复原本的清亮,甚至带了丝丝哭腔,“你说父皇为什么要下旨杀了四哥?”
这句话,他问了一下午,但是优笙还是不厌其烦地温声答道,“因为他妄图造反,皇上不会留下这样一个祸患的。”
“但他是父皇的亲骨肉啊!而且,而且……”萧琪猛地站起,下了优笙一跳,之前自己这样回答他都会安静的静默,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有重复,却没有这样直接地反驳。
大约是他真的醉了吧,醉的不省人事,完全没有了自主克制力,分辨不清有一些话是不能说的。
轻轻挥手,大门被关上,整个客栈内只剩下了两人。
优笙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半句话,“而且父皇都没有查过就直接定罪。”
他的话语有些软了下来,似乎是对于萧靖庭这样的做法很是不赞同,或者说是失望。
每一个孩子对于自己的父亲都有一种天然的崇敬,无论这个父亲对自己是不是抱有期待,但是父亲这个角色本就是孩子心中的神一般的存在,况且还是萧靖庭这样的百姓心中的明君。
身为皇子,萧琪一直以来都认为萧靖庭是一个明君,无论是因为他所处的这个家庭也好,社会也好,都给了他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他的这种想法像是泡沫被彻底破灭了。
不是因为萧靖庭那道残忍杀害自己亲生孩子的命令,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确定过这个罪名的真实性,甚至不惜让一个清廉大臣辞职也要杀了萧梓,这和一个昏君有什么区别。
不,现在,在萧琪眼中,他就是一个昏君!
可是他不能说,不能,因为会死,他怕死啊……
其实相比起对于萧靖庭的盲目,更多的他也有一种对于自己的懦弱的痛恨,无奈。
这也是他和蓝千羽关系那样好的原因,他很羡慕蓝千羽那样的狂妄,不是一种轻狂,而是一种无人可以质疑的狂傲。
他真的羡慕,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生在皇家,这个连生存都需要好好谋划一辈子,连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的地方啊,这是一个牢笼,他和萧梓都是困在里面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