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一。”
是甲茎茎的声音,惹得伥杉一阵不爽,问道:“他怎么在这?”
洱一不慌不忙,听到呼叫后,眼中有些落寞,在伥杉的眼睫毛上深深落下一吻,道:
“下次在跟你解释。”
说罢,他起身,将自己收拾成刚进门的样子,好像完全没发生过这些事。
伥杉倒是懒得动,穿的松散,手支着头躺在床上,逍遥自在,就这样盯着洱一看。
“我走了。”洱一淡淡道。
伥杉哦了一声,看着洱一换上一张严肃神情,正准备出门时,忍不住叫道:
“洱一。”
洱一嗯了下,开门动作稍有停顿。
“早点回来。”很普通的告别,却是伥杉认真斟酌后才说出来的,伥杉觉得,为了洱一,自己应该做出些改变。
洱一一惊,眼神闪烁,笑着回应道:“嗯。”
洱一出去后好像在门口与甲茎茎说了些什么,他们声音太小,伥杉听不太清,不过二人四舍五入也算摊开了心扉,倒让伥杉松下口气,神清气爽,他身子一翻,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半晌,傻笑出声。
“算了,还是不逃了。”
他想跟洱一在一起,不管风雨还是其他。
他起身,决定帮洱一做些其他事情,比如,把被子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伥杉流浪惯了,前世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平常的家务也都是洱一在做,所以收拾起来有些笨手笨脚,差些把整个床单撕烂。
好不容易拿了下来,房间又没有水,这怎么洗……
伥杉有些纠结,呆在门口,在想要不要叫个侍女提些水进来?
不不不,谁会在卧房洗衣服?
想了许久,怎么招都不太好,于是他又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想试试能不能把门打开。
可能是因为身体里有恶灵的原因,伥杉很反感那种被电的感觉,在往细的说,他有些害怕,所以手指出的极慢,表情有些狰狞,手指在距离门把不过五毫米的地方颤抖了好一会儿,他一再给自己做心理安慰,紧张的咽下口水,最终闭眼,手指猛地向前摸去。
……
“嗯?”
印象里可怕的电流并没有传上来,伥杉又大胆一些,将门拉了了条缝。
“洱一把灵障解除了。”
这在伥杉的意料之外,还说他懂自己,还是说他在监视自己,脑子乱的很,对于洱一的他可能了解的太少了。
罢了罢了,既然想不明白,伥杉也不深究,他本也不是喜欢想事情的人,若不然自己身上那么多谜团,早压的他抬不起头了。
他拉开了门,屋外温热的阳光散在自己身上,卧室门口有两个压着头看守的人,见伥杉出来了,也不多说话,只乖乖低头对伥杉行礼,搞的伥杉还挺不习惯的。
他问道:“那个,请问洗衣的地方在哪里?”
“阁下不用亲自洗衣,交给我们吧。”侍卫从容回复,说着就要从伥杉手中拿过床单。
伥杉一惊,赶忙拒绝:“别别别,我自己洗,你们别管,告诉我洗衣的地方在哪就好了。”
可千万别让他们发现床上的污渍,会无地自容的。
不知为何,这两位侍卫十分听伥杉的话,见他有些为难,倒也没真争抢着非不让伥杉洗,指了一处地方,伥杉变过去了。
他还没好好看过新建的乌氏府呢,这么出来走一遭,倒也算开了眼界,新建的乌氏府比原来那座尊贵的多,花草树木被修剪的很好,侍女与侍卫看起来也懂事多了,至少在伥杉看来,没有一个说闲话的,都在忙自己的事,一派和谐。
他身前身为七皇子,荣华富贵没少见,所以也没表现的很吃惊,大多图个新鲜,看了一会儿也就腻了,专心寻找洗衣的地方。
刚巧自己前方是个分叉口,还没有过路的侍女,让伥杉有些纠结,不知该走哪条路,愣在原地摸腮疑惑。
就在这时,忽的有个结实的东西撞在了自己后背,伥杉被撞的不轻,往前阑珊两步,摸着腰口,有些吃痛,他皱着眉头,心想哪个不长眼得撞在自己身上,就听到一个略带慌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抱歉,我手脚笨拙,冒犯了主子。”
是个侍女,伥杉回头,刚想开口教训,就被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伥杉疑惑道。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在青州城口遇到的冷静少女。
那少女一个疑惑,略带试探的抬头,对上了伥杉吃惊的脸蛋,她惊讶道:“你…”
看起来有不少话想说。
伥杉抬头望了望四周,心想但愿没被人看见,若不然少女会被人孤立的,她们可不喜欢跟上面套近乎的人,即使是伥杉这个外人。
确定周围没什么人,伥杉才松下口气,问道:“你怎么在这?”
冷静少女还是把他当主子的,还有的恭敬一分不少,道:“卖身埋父,我不知你原来是乌氏的人,前几日多有冒犯了。”
她一说卖身葬父,伥杉就想起来了,昨日吃饭时问过洱一,听到他说起一句,原来是这位少女,但是有缘。
“什么啊。”听到主子二字,伥杉百感不适,半真半假道:“洱一与我是朋友,我只是寄住……”
他还要脸,不能暴露自己被捆在这的真相。
“这样啊…”那少女好像松了口气,可能是叫伥杉主子自己也不习惯。
一见到她,伥杉忽然想起来,那草药包是不是……被自己掉了,他努力回忆一遍,确实没在脑子里找到放下草药包的记忆,看来是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