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意颇为欣赏地看着面前这个温润如玉却心思深沉的小娃娃,脸上的笑越发意味十足。
商燕洲笑着收回了身上的气势,然后回头,正经严肃地开口:
“还有,前辈活了五百年,叫我一声公子哥哥,可是好意思?”
莲意:“……”
“这位公子……哥……好不得趣,一看便知道是个不会讨姑娘喜欢的空有其表之人。”
无意再与她纠缠,商燕洲转身便出了阴阳铺,来到了一处挂白的灵堂,这是,吊唁温家镇族老温风眠的灵堂,灵堂上,温柔哭得最是伤心。
看到那刻着温风眠三字的牌位,商燕洲一时之间难免唏嘘,那些年少时鲜明如初的记忆,懵懂的爱恋,残酷的成长,都像钉子,钉在了他的心脏上,沉重的难以呼吸。
在灵堂前上了三炷香,然后认真地跪下来拜了三拜,商燕洲拜完之后,就停在地上,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看着前方的牌位,轻声说道:
“相信,等到了要等的人,九爷爷一定很开心吧。”
跟着温长廊叫了一声九爷爷,商燕洲发现竟是如此好听,不由脸上笑意更浓,在灵堂上还笑得出来的,这心,在温家镇的人看来,就是不城的。
从蒲苇上站起来,商燕洲神色平静地走出了灵堂,一阵凉意扑面而来,袭进单薄的长衫,抬头一看,原是天空下起了鹅毛小雨,淅淅沥沥,寒气直透心底。
商燕洲恍若无所觉一般,径直走进雨里,步履缓慢而又悠闲,似乎,是在慢慢体味这场下得措不及防的雨。
一场雨,可以冲走所有的黑暗,也可以掩盖所有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