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那就跟住常三,他既与心意居有接触,相信能带我们找到心意居的消息。”管事不紧不慢的说道,坐在大厅主位的史弥远一言不发,显然早己习已为常。
李知孝自从散朝回来,听到史相府中传来的消息后,就一直坐立不安。
自从薛极、聂子述二位身死之,李知孝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
这些年为官,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一清二楚,本以为只要跟随史相走下去,就能富贵绵绵,至于那些贱民的死活,关自己什么事。
即便乱民造反,史相大权在握,派兵镇压也就是了,当年声势浩大的梁山泊不也消散了吗?
自己生来就该享受贱民的供奉,贱民就生来就应该被凌虐,当薛极在眼前被杀的那一刻,李知孝真的恐惧了。
什么军队,什么皇权,统统都是虚无,都挡不住那一袭黑衣,一把唐刀。
那道身影在捅破天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就连皇权王法都拿他没有办法,基本的问罪没有,还得想方设法的为其遮掩。
多少个夜里,梦见那黑色身影来到自己面前,那把唐刀割破自己咽喉。
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李知孝第一时间要摸一头,看看是否还在项上,再仔细检查一下脖颈,看看上是否有伤痕。
让自己等死,李知孝不甘心,所以,聂子述去了襄阳,一切却让自己更加绝望,至于聂子述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既然毁灭不了对方,只有示好一条路,心意居毕竟只是江湖势力,一群武夫,自己身份高贵,怎能与武夫贱民相交。
只要严令下去,不许招惹心意居,对方一定能体会到自己的好意,定会乖乖拜服。
果然,再没听说心意居与自己一系有任何冲突,十分懂规矩,乖乖龟缩在襄阳,未出半步。
这一切在听说心意居来到临安,心中顿时凉透,原来,心意居未出襄阳,不是和解示好,而是腾不出手来。
如今,史相自顾不暇,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看了看偏厅里那些花钱请来的江湖高手,强忍着厌恶,与这些莽汉喝了杯酒。
走出偏厅时,李知孝几乎是在用逃,他实在无法忍受这些武夫莽汉的粗鲁无知。
想来刚刚这杯酒,应该能让这些莽汉以死相报吧!
再次看了一眼偏厅,杯盘狼藉的酒桌上怎多了一个人,身才魁梧,满脸憨笑,一看之下就觉得此人值得信赖,总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虽都是低贱的武夫,可此人坐在酒桌上,如同鹤立鸡群般的显眼。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顺眼的,李知孝冲这少年招了招手,想要招这少年做自己的护卫。
少年十分懂事,见李知孝招自己过去,脸上的憨笑更加灿烂,一路小跑来到李知孝面前:“大人!”
“嗯!”李知孝邹了邹眉头,对面前憨笑的少年有些不满意,居然未行礼。
虽然笑的好看,可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居然显得比自己还要高傲。
转念一想,这么年轻,又是武夫身份,自然不太懂礼数,只要放在身边,稍稍调教调教,以后定是一个省心乖巧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