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枞去了三趟古先生的私人聚会,却亳无进展,秦天放等人凭空消失了,倒是有几个富商对他的古董感兴趣,不时的打电话过来询问,这件文物是骆振声从省博物馆借来当道具的,他怎么可能卖出去,只得找借口婉言拒绝。
张枞有些头痛,难道他们的侦查方向错误,秦天放等人只盗不卖,正当两人一愁莫展,童明瑞突然想到一个破冰点,他提议道:“张队,不如我们再提审何猛子。”
张枞一怔,旋即明白,经审的几个疑犯,小河和方老板已经没有再过滤的必要。只有何猛子,还可以在黑吃黑的各种细节中,敲打出丝丝疑点。两人低声几句,用过中午饭以后,立刻驱车赶往看守所,由于在车上已联系有关人员,两人很顺利的提审了何猛子。
何猛子被带到提审室时,一双小眼滴溜乱转,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张枞和童明瑞决定冷处理,一个冷冰冰的看着他,一个低头漫不经心的看资料。果然,何猛子被长久的冷寂空气挤压得好不难受,屁股不停的挪动,在调整几次坐姿之后,开始探头探脑的偷窥两位提审官。
张枞会心一笑,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面上却冷冰冰的问道:“你有事?”
“啊,”何猛子愣了一下,立马回过神来,半屈着身子,点头哈腰的说道:“报告政府,我有一个消息,不知道重不重要?”
“你说。”张枞口气平淡的说道。
何猛子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吭吭哧哧道:“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知道啥?”
“知道那伙人,那伙黑吃黑的人。”何猛子急忙解释道。
“谁?”张枞并没有问出处,只是平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何猛子喘了几口大气,咬牙道:“花石少。”
张枞皱起眉头,童明瑞接过话点,沉声问道:“你之前为什么不交代?”
看到警察发火了,何猛子冷汗淋漓,这知情不报可是大罪过,他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如何把问题交代清楚。他明知道下黑手是花石的人,却死活赖到了秦天放身上。
同在一个圈子里混,他怎会不清楚花石少在本地的势力,借他一百胆子也不敢暴出花石少。把责任往外乡人那里一推,既讨好了官府又免遭报复,一举两得之事他何乐不为。
眼下,案子追索得紧,他身上还粘有其它案子,再不抓住立功的机会,恐怕这回判下来牢底坐穿也有可能,何猛子害怕了,不敢再包庇花石少,单凭他一面之词,张枞也不能拿花石少怎么样,至于官府最后能找到多少证据,那得看花石少的运气了。所以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揭发花石少。
张枞趁胜追击,反复敲打何猛子,何猛子又赌咒又发誓,再没能提供更有价值的线索,便让官教把他押回监室。童明瑞松了一口气,伸展一会坐麻的手脚,高兴道:“总算找到突破口了。”
张枞也绽开笑颜,在古先生那里屡屡吃憋,这口气怨气终于得解,他问童明瑞道:“这个花石少又是什么人物,局里掌握他的材料吗?”
“他明面上是个守法商人,开有皇家一号娱乐城。”童明瑞道。
“那咱们去会会他?”
“会会,”童明瑞笑道:“趁火打铁,这就过去。”
“好,”张枞和他起身,也没返回局里汇报,而是直接去了娱乐城。皇家一号是座中型的娱乐城,白天没有什么生意,但保安一见到张枞和童明瑞,立刻带他们去经理室,似乎老早猜到警察会上门似的。
瘦子接侍他们,他笑咪咪的让座倒茶,张枞看他一脸油滑,也是江湖混成人精的人物,也不跟他客套,直接了当的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事情过来吗?”
“两位警官不是为了公事吗?”瘦子故做惊讶道。
“你认识秦天放,左千寻?”张枞也不跟他废话,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