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的宵夜,是大厨精心熬制的鸡汤,本来是给阮小沫补身子的。
此时,汤水湿哒哒地泼了靳烈风和白心宛一身。
尤其是靳烈风,他飞快地伸手替白心宛挡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整个都被汤汁浸湿了。
剩余的汤水,从他硬朗而深邃的面庞滴落,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往下淌,钻进衣领里。
“阮小沫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靳烈风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语气轻缓,却显得更加可怕。
“别以为我之前不动你,就意味着现在也不会动你!!!”
听到他的话,阮小沫挽起唇角,眼底毫无笑意地笑了下。
“靳烈风,你还记得这根项链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把从回到他身边之后,一直贴身佩戴的永恒拉出衣领。
他给她制作的永恒,为了这根项链的材料,他带着她参与了一场危险的山路塞车,在风雨交加的危险中,他打败重重对手,得到了这个东西。
他说,他要重新定义她的名字,定义她人生的意义。
他说,他要让这项链的里的泡沫永恒,再过一百年、一千年都不会破灭!
阮小沫感觉到心脏在抽痛。
一阵一阵的,就像是有谁拿着细小的针尖,在扎着她的心脏一样。
“你给我的,我说不要,但是你硬要塞给我的。”她笑了起来,笑容却像是在哭泣,“所以我渐渐信了,我信了你说的永恒,我信了你承诺给我的东西。”
但殊不知,这世界根本就没有永恒。
美貌不会永恒。
财富不会永恒。
感情,当然也不会永恒。
靳烈风盯着那根项链,视线再落到她脸上,眉心仿佛是蹙了一下。
那一瞬间太快,快到没有人能注意得到。
“东西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他缓缓开口,声音里有着不耐烦,“阮小沫,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耐心再给你了!”
阮小沫脸上的神情滞了滞,她低下头,好似眼睛里进了沙似的揉了揉,抱怨地道:“办公室的窗户没有关好吧,灰尘怎么这么大”
低下头去的瞬间,她错过了男人脸上那掩盖不住的专注和关切。
“靳烈风,我跟你离婚。”她没有抬起头,只是平静地说道,“我愿意放弃靳家少夫人的身份,给”
阮小沫这才看向白心宛,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给白小姐。”
她以为白心宛是她信得过的。
她以为白心宛和靳烈风之间,是真的不会有什么的。
“还有,我不要你的钱,靳烈风,我手脚好好的,不是需要社会捐款的残障人士。”
阮小沫站直了身子,背挺得直直的。
她看着面前的男女,脸上,就像是带着一层面具一样,没有心痛,没有难过,也没有心如死灰。
只是平静。
“还有项链,项链我还给你。”阮小沫摘下了脖子上的永恒,递了过去,“靳烈风,总不能这种时候,我还没有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