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喧哗越来越大,愤怒和恐惧占据他们的情绪,修双卿只听身边的司马泞心烦意乱的抽刀声音,修双卿提醒道:“把刀收起来,会吓着他们的。”
司马泞没有收刀的动作,冷冷的说:“你尽可看看,你尽力帮助的别人是如何回报你的。”
“他们只是害怕!”修双卿说的很大声,却没半点生气,不仅是说给司马泞听,还是说给这些百姓听,自己的家人在转瞬间全不在了,他们会很开心吗?修双卿虽然身为丞相,却也是人,她见过无数像这样的家庭,她也曾努力安抚以前每个这样的家庭,他们只是渴望得到解决,修双卿便让他们安心些,使他们能清醒一些,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
果真,游子们听到这句话,皆怔了一下,声音弱了片刻,却又从四面八方的传来对他们这些外乡人的质问。
也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她是丞相吧……”的话,修双卿身躯不知怎的微微颤了颤,倒也能坦然接受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各种眼神。
有人惊愕,“她是丞相?”
有人恍悟,“原来她就是丞相!”
亦有人悲痛的歇斯底里大喊,“她现在知道来了!不是到处都宣传她很有能耐吗!现在怎么不救救我们的家人啊!”
修双卿镇定的站在人群中央,任凭他们如何骂自己,她四周看去,好像在寻找什么。她在找淳缤,她相信淳缤一定在这里,一定在哪个角落看着她!
只是修双卿能忍,她身边的两名男子可受不了,司马泞阴沉的面孔阴得仿佛此刻阴郁的天空,握剑的手指微动,随时都有可能拔剑杀尽八方。
箫握瑜则比较快的拦手挡在了修双卿身前,向众人沉沉的道:“不关她的事。”
“你说不是她!那是谁!”
“她是丞相!就该承担这个责任!”
“她既然帮不了我们,那还做什么丞相!我早就说过了,一个娘们有什么资格位居群雄!”
“我们的家人呢!你们都想着自己,锦华富贵,有想过我们家人惨死吗!”
“我们看看啊,我们的丞相和陛下就是这么对我们的!我们是谁,哈哈哈哈,我们是沧东遗民啊!也是要死的!”
箫握瑜还想说什么,修双卿已经伸手将他轻轻推开,脸色微现怒色,阴沉而郑重地道:“我不会让你们亲人枉死,信我者,我定会保你们无恙,还你们一个公道!不信我者,流言蜚语皆道我来,诽谤陛下,按国法已为死罪,但我可教你们何为生不如死。”
无论在帝京还是在别处,司马泞都极少看见修双卿发怒,此次放言,也不知怎的,这么游子不知是害怕了还是别的,顿时再不发一言,表情仍是带着恨意、不服和些许的惧怕。
修双卿将先前从姜镜奕处收回来的令牌推给箫握瑜,冷声道:“司马泞,你带他过去传我命令去告诉辛帛此地情况,不用再渡人过来了,叫他们带人前来调查凶手。”
箫握瑜又担心修双卿,“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