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口供逐渐都写出来,李天行一份份地看,越看越证实自己的判断,越看越气愤。尤其是那些被抓的共产党人所说的被捕经过,和遭遇的惨无人道的对待,心中更是愤懑和愧疚。
锅子和独孤峰听着李天行不断地咳嗽,心急如焚,好容易熬到所有的口供全部看完,李天行叫来吴参谋和罗连长,吩咐他们:“罗连长,你现在全权接管这所监狱,要格外注意安全,我是说的那些犯人,尤其是共产党和亲共份子的人身安全。把他们和其他犯人分开关押,饮食上要注意。吴参谋也留下来,协助罗连长管理。几个涉嫌制造越狱的狱警也要小心,防止被灭口。总之,在全部案件查清之前,你们要保证这里的安全和协助调查案件。”
李天行问田秘书和吴参谋:“你们说说各自的想法。”
吴参谋说:“从口供上看,越狱事件就是一场预谋的屠杀。先是着火的警报,有很大的烟雾,然后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打开牢房让大家去救火,可是一到空场上,就遭到枪击,被定为逃狱。能这么办的一定就是监狱长授意。可是,他一口咬定是越狱,拒不认罪。”
田秘书说:“我在想,为什么要杀这些人。我们想要见这些共产党的要求并没有通知警察局,他们怎么会知道,提前灭口?就算我们见了这些人,还他们清白,可是也和监狱长没关系,他为什么担着掉脑袋的关系搞这么大的动作?一定是有人指使。这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吴参谋说:“我们要了这些人的卷宗看,那个托合提局长一定知道轻重,万一我们提审其中的人,就会露出马脚。所以,他干脆装病,背后指使监狱长杀人灭口,嫁祸给师长。这个人实在是太阴毒!”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付总督办?就算那些人抓错了,他也就是挨几句训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么狠毒的手段,好像跟总督办有深仇大恨,一定要借机扳倒总督办,可他自己也自身难保啊?难道他不怕?除非有恃无恐,背后还有人!”田秘书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田秘书分析得有道理。师长,一定有人在后面暗中捣鬼!不抓出来,是个心腹大患!”
李天行心中有数,不过,解决当前的危机是当务之急,他打断两个人的推断:“远的先不要说,越狱事件必须马上解决。监狱长首当其冲,一定要让他开口招供。你们说的没错,没有人指使,他不敢担这么大的干系!敢提着脑袋干这种事,要么就是有了巨大的好处,要么就是被胁迫。我们从这两方面入手去查,查他的财产,尤其是最近的大笔财务的来源,还有,就是查他们的家人,是否遭到威胁,并且把他们的家属全部控制起来。抓住了他的软肋,不怕他不就范。”
田秘书深以为然地点头:“好,总督办。我去查他的财产问题,还有关系网。”
“剩下的我来解决。吴参谋,你看好这里就行了。善待那些共产党,因为我的疏忽,让这么多人冤死,是我对不起他们。”李天行起身,带着田秘书等人往外走。
上车前,李天行对独孤峰说:”你带着人立刻去找郑治才,找到他马上控制起来,让廖文轩派便衣把他家围了,任何人不能进出。还有那个托合提,也关起来。对外先别声张。“
”是。“独孤峰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回到总督办府,那个警察局的副局长还在等他,李天行毫不客气地说:”赵副局长,马甸桥监狱的越狱事件很严重,我已经派兵接管了监狱,事件已经初步有了眉目,我直接负责调查,你们要全力配合!还有,今后警察局除了例行巡逻,任何搜捕行动都必须事先得到我的批准,不准擅自行动,尤其是跟共产党有关的案件都不能擅自处置,否则唯你是问!”
赵副局长唯唯诺诺地只有点头的份,打发了他,李天行得到独孤峰的报信:“郑治才不见了,他的老婆和兄弟,还有秘书都不在。托合提也不在医院,失踪了。”
其实李天行心里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如果这一切是郑治才所为,他不会束手就擒,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他吩咐独孤峰:“通知廖营长,秘密搜捕郑治才和他的家人,还有托合提。去和洪帮的人接触,让他们帮着调查监狱长和几个涉案狱警的个人情况,以及郑治才的踪迹。”
忙完了要紧的事,李天行坐在沙发上独自沉思,他要把最近发生的事好好想想,郑治才下一步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