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姥姥木朵兰掀去面纱,露出她外邦人少有的热情,动容地看着花雨,紧紧拉住她手。
花雨脸微微一红,“托嫂嫂的福,我和大都统一向很好。”
木朵兰又看了看吴寒,忽幽幽地说:“花开有人赏,月下影成双,鲜花多好经不起岁月的等待。”她仰起头。
修长的身材,卷起的金发,木朵兰她有着外邦西人女子独特的美。
良久她幽幽说:“妹妹可曾记得我初到狄沙城之时,我们相处的情景?”
花雨闻听,两眼忽湿润起来,“怎敢忘记,母亲故去,父亲又闭关于戎山之下的狼王殿,亏有朵兰嫂嫂护爱。”她流泪说。
吴寒看她俩人互诉往昔,便悄悄地来到屋外。
阳光铺满古老沧桑的狼王庙,他永远难以释怀慈祥和蔼的大祭司孟桑长老,突然间地逝去。
吴寒他不是不愿多想,因在他心里总是觉得,曾经襁褓中幼小的自己,只要是活了下来,就是天地间最大的眷顾。杀谁?砍谁?父仇不共戴天,可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白云悠悠千载间,应带走过往的恩怨情仇。
吴寒他这样想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如何地圣道。只是从记事时起,他就比同龄的孩子们懂得多,在他幼小的心中充满喜悦和满足。他有时会是兴奋地看着一只小虫,爬呀爬的几个时辰。
大些后在私塾里,他虽然很有天赋。可是他终有一天,从小伙伴们的口中得知自己是个野孩子时。他没有哭,只是从此以后在家门前压儿山的洞里,有了自己太多的孤单与委屈。
一小倔强的他,不愿意去问白发苍苍的义父义母,因为他从周边小伙伴们的父母眼神中,已经知道这事是真的。幸好他生命中的贵人又再次出现,幽幽的山洞里,每天都是师傅花清江与自己开心相伴。
吴寒觉得这段时光无论如何,都是他生命中最真最美。
“大哥我向屋里偷瞄了一眼,她姥姥这花大嫂还哭了。”胖子说完,捂嘴“嘿嘿”就笑。
吴寒皱眉,瞪他道:“休要胡说,我们还是到其它处去看看为好。”
留下狼头军守卫,吴寒与胖子来到狼王庙外,当走上主街时,商家店铺早已经开张待客。讲买讲卖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吴寒与胖子两人都是身着便装,自然是无人识得。他俩正为眼前的繁荣景象高兴时,风扬却一骑快马吆喝着,向街面的人群冲过来。
吴寒为风扬的莽撞吃惊时,“风扬你作死啊,快给我滚下来!”胖子扑上去,挡在马前大喝道。
风扬未下马就抹起眼泪,“我找大哥哥,父亲与岳叔叔不见了。”
吴寒离他们俩很近,闻听上前拽住风扬的马缰绳,“你此话当真,可有折报?”他急切地问。
风扬这才从怀里左一层,右一层地掏出,被他揣得褶褶巴巴的书信。
吴寒顾不得太多,展开就见,魔伽老者写道:昨夜子时,李大帅与岳伦和木哈,领盖西天一队人马,深入西属印地疆域内去偷营,不慎落入饿狼谷“迷魂阵”中,现生死不明,急告都统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