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尊将军(州牧)命!”议事厅中众人躬身领命。
刘表接着吩咐道:“来人,传我军令,命镇守荆北的文聘密切关注长安方面的消息。”
“诺。”左右文吏应诺,将刘表说出的命令迅速记录下来,快马送往文聘手中。
“启禀将军,臣下以为还有一事需要注意。”蒯越接着抱拳开口道。
蒯越作为镇南将军府的长史,相当于是刘表的幕僚长。像他这样的长史权力还是很大的,更准确的应该称呼为将兵长史。
他不但是荆州牧的佐官,更可以领兵作战,像弃笔从戎威震西域的班超班定远就是将兵长史。
看到蒯越还有事情禀报,刘表端正身子道:“异度请讲。”
“将军,除了关注长安以外,我以为益州方面也需要多加关注。李傕斩杀益州牧刘焉的嫡长子左中郎健刘范,难保刘焉不会怒而兴师。”蒯越抱拳道。
刘表点点头,开口道:“异度所言不无道理。益州刘焉素来有不臣之心,确实需要注意。以你之见,该如何做?”
“君朗公的嫡长孙刘泽曾登门拜访,希望我能在主公面前美言,放他会益州。以我看,现在正是礼送他离开荆州的最好时机。”蒯越没有直接回答刘表的问话,反而说起了刘泽的问题。
刘表双眼微眯看着面前躬身站立的蒯越,沉吟片刻道:“此事不是已经全权交给德珪去办了吗,为何异度又在此提起此事?”
说着目光望向蔡瑁。
蔡瑁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受到蒯越话语的影响。
见刘表提到自己,蔡瑁站出身平静道:“将军,当时您交给我此事时还没有出现现在的情况。我想异度应该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吧。”
蒯越抱拳道:“蔡军师果然智谋过人。启禀将军,此一时彼一时也。”
“异度有什么想法但讲无妨。”刘表对于刘泽的处置也是一直犹豫不决,倒是想听听蒯越的想法。
“诺。”蒯越先是恭敬应诺,而后才分析道:“当初做中郎将虽然远在长安,但是毕竟还尚在人世,君朗公断然没有绕过嫡长子传位给嫡长孙的道理。但是现在情况大不一样,刘范战死,刘焉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伤心断肠之时。我们若是还强留刘泽,恐怕会引起益州上下的仇视,甚至引起非议。”
大汉开朝至今近四百年的江山,作为最基本的国策“孝”之一字早就深入王朝的各个角落,就算是目不识丁之人都知道百善孝为先。
在这种情况下,刘表要是胆敢扣押刘泽不让他会益州奔丧,民心难免会失去不少,士族风评也会是恶评如潮。
届时各路主公难保不会高举“伐无道”的旗帜,名正言顺的趁机兴兵进军荆州。
这些道理刘表一转脑子就能想明白,其实在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刘泽这个人他是不放也得放了。
但是他所疑虑的并不是刘泽,相反是蒯越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