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伙全起了个早,围在院子的凉亭里吃早餐。
张兴明买了好大一包回来,油条豆浆筋饼豆腐脑馄饨茶叶蛋吊炉饼,边上能买到的挨样买了一些回来,十几口人呢,这年头,大人孩子都能吃。
兰姐一边喝馄饨一边说:“这床睡着真舒服,你说以前咱们就那一铺硬炕咋过来的呢?”
二姐小口撕着饼,说:“习惯呗,现在让我睡炕睡不了了,硌的浑身疼。”
杨春梅叹了口气,说:“我可想家了,想俺爸俺妈,但是一想回去得睡那个炕啊,身上就不得劲。”
老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低头吃饭,没吱声,有点不爱听。老妈说:“这不正常啊,现在让我回去睡炕估计也不能行了,睡床习惯了,身子不适应了呗,不算啥事。”
孙娘说:“这床是软和,刚睡上去呀,飘飘悠悠的,就觉得不落实,他爹今早起来吵吵腰疼呢。”
张兴明抬头问:“娘你和孙爹睡的哪屋啊?”
孙娘喝口豆浆,说:“就把外面第一间,离外边近点。”
张兴明哭笑不得,说:“那屋里放的席梦思,你和孙爹肯定睡不惯啊,最里面那间大的是给你和孙爹准备的,那里铺的是棕垫,就和我姥她们睡的那个一样,你们今晚搬那屋去吧。”
大胜哥说:“怨我,我光顾新鲜了,也没顾上看他们住的哪屋,一会我给他们搬过去。”搬来那天孙爹孙娘住哪间张兴明是交待过大胜哥的。
现在孙娘他们家是大胜哥住三楼,二楼是兰姐和小平姐,孙爹孙娘住一楼,二哥和二姐这边只有一个房间,平时也没时间在这住。
老妈就乐,说:“这可到好,成了遭罪了,昨天嫂子你也没说,我也没想到。”
孙娘说:“没事,晚上搬下呗,这几天忙忙叨叨的,哪能光顾俺们俩。”
吃完饭,老妈照例送小四个去上学,大姐去上班,小平姐和春梅姐回南坟,兰姐二姐两个去接着洗东西,孙爹端着茶去看鱼池,孙娘坐在亭子里望天,老爸和大胜哥到躺椅上去点了根烟躺着缓食。
张兴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每个人脸上都有种悠闲的从容,这就是生活没了负担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一种骄傲油然而起,努力,让生活更美好,他在心里给自己加油。
溜溜达达的回了楼,来到书房,抽了本子出来,准备写计划,这时候不禁又怀念起电脑时代来,多方便啊。可惜这才85年,还有十年时间电脑才会进入普通百姓的视线。
至于现在那个小黑屏的512存储量的所谓最新科技,张兴明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写了几笔,电话响起来,张兴明放下笔接起电话。
因为实际上电话也就是他一个人用的多,所以在客厅和他的书房里各装了一部,客厅里是新号。
“喂?哪位?”
“小张,我是你丛伯伯。”
“丛伯伯,你怎么亲自给我打电话啦?有事?”
“哈哈,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不不不,不是,就是那个,意外嘛,嘿嘿。”
“小张,伯伯也不和你绕弯子,那天的事情呢,是伯伯没有事先做好沟通引起的,这里伯伯要给你道个歉,不过,老张也是为了市里,并没有什么私心,这点你要理解。”
张兴明苦笑了一下,说:“我理解,真的丛伯伯,虽然这事吧,咋说呢?我心里挺郁闷的,但是张市长的出发点我真的能理解,所以我也没生气。”
“哈哈哈,好,我就知道你小张虽然人但胸怀够大,那伯伯就不废话了,打电话给你呢,是通知你一声,这几个厂本溪要定了,一个也不准拿出去,奉天也不行,下午我派人带你去看地方,如果地方能用,我马上平场,地不要钱,平场三通也不要钱,我就要厂子。”
张兴明脸上的皮都要抽抽到一起去了,说:“丛伯伯,你以前也没这么霸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