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佩琴皱着眉头想了想,笑道:“妹妹怕是记错了吧,我印象中,似乎是没有这样的人家。也有可能是五品以下的小官,那些人家,我们都不来往的。”
五品以下的小官与三皇子结交,几乎没有可能。
也就是说,之前被她同情的三皇子就是自己的心上人易明之。
易明之,佚名的,靠!
好你个易明之,骗得老娘团团转。
丁娇越想越气,几乎要跳起来去找他拼命。
殷佩琴就拉住了她:“妹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人骗了?你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我们还能商量个法子出来。”
她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期待地看着丁娇。
丁娇脑子里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心情应付她,只敷衍道:“我没事,谢谢姐姐关心。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殷佩琴犹自不死心:“那娘娘那,我要如何交代?”
丁娇恼了,没好气道:“你就说,我是时大爷他大娘,他接我来京城享福的。”
殷佩琴一窒,讪讪然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听了全程的品兰却是瞪大了眼。
她愣愣地问:“姑娘,您,您真是时大爷他大娘?那,那时大爷在你们家是个什么辈分啊?”
丁娇哭笑不得。心底那丝气恼也消散不少。
“是是是,他辈分低得不行,你赶紧下去,你家姑娘我要休息了。”
品兰嘀咕了句,那时大爷也太可怜了吧,就晃晃悠悠走了。
耳根子清静了,丁娇倒在了床上。
易明之是三皇子这个事实将她震得还没回神。
不是说他是个天天靠药吊着命的病秧子么,怎么还去了千里之外的卢家村。还有,他一个皇子离京这么久,居然没被人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越想越想不通,索性闭眼进了空间。
“诶,洛贝,我被人骗了,骗得好惨啊。”
丁娇一屁股坐在葡萄架子下,对着洛贝就大吐苦水。
才从厨房里偷吃回来的洛贝闻言,只悠悠仰倒在湖面上。
“谁敢骗你啊,我去帮你收拾他。”
丁娇扯着上头的葡萄藤,幽幽道:“还不是易明之那个狗贼,他明明是皇子,偏偏要装做乡野村夫,把我当做猴子耍呢。”
洛贝“腾”地一声,从水里跳了出来。她坐在丁娇身旁,心疼地看着被丁娇拔下来的葡萄叶子。
“主人,你不要再动葡萄藤了,我还指望着它结果子呢。”
丁娇看着手里的叶子,虽被人打断话头,还是忍不住想笑。
洛贝这萝卜精奇懒无比,能去外头偷吃的东西,绝不乐意自己亲自动手栽种。这葡萄还是她哄骗着人种下的。
“知道了。”丁娇松开葡萄藤,“你说我该怎么办?”
“现在就去找人算账。”洛贝为了葡萄,当下出馊主意道,“跑到他家里去,打他一顿出气。”
丁娇是个藏不住事的,觉得洛贝说的话有理。与其这样猜来猜去,不如面对面说清楚。
她想干就干,闪身出了空间,飞快地穿了衣服,就往院子外走。
借着月色走了小半个时辰,她发现一件可怕的事。
她迷路了。
偌大的府邸游廊四通八达,加上夜里视线不好,她走着走着就分不清方向了。
丁娇欲哭无泪。
她不甘心地胡乱逛着,也不知到了哪座院子,远远地就瞧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跪在地上。
丁娇一颗心砰砰砰跳了起来。
她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不错,可任谁大半夜看到这样的影子也要吓尿吧。
她出声给自己壮胆:“谁在那里?”
白色身影似乎也吓了一跳,连连捂着胸口喘气。
丁娇走近了,发现是个人,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她先发制人道,“要吓死人的。”
殷佩琴脸色苍白,瞧见丁娇的脸,呐呐道:“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借着气死风灯的灯光,丁娇发现殷佩琴的眼圈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她瞥了一眼地上已经烧成灰烬的纸钱,并没多问,只道:“姐姐送我回院子吧,我迷路了。”
殷佩琴点头:“妹妹跟我来。”
一刻钟后,丁娇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殷佩琴已经恢复了白天的淡然。
“妹妹早点休息,若是要起夜,直接叫丫头伺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