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娇指挥着人挂牌匾的时候,连盛便一脸焦急地与丁娇吐苦水。
“掌柜的,方家酒坊欺人太甚,我们早早定好的清泉酒他转手给了别人,这下可怎么办啊,过往的商客就爱喝这一口。”
丁娇仍双手背在身后看牌匾,眉头抬也没抬一下。
连盛以为她没听到,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
丁娇看着人将牌匾挂好了,这才回头看他。
“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你要是干不了,多的是人能干。”
连盛听得眉心一跳,心下开始打退堂鼓。邓二哥的计划,到底成不成啊。
他一抬头,对上丁娇冰凉的眼神,下意识就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干不好,是那方家酒坊说,咱们酒楼换了掌柜,以后还不知道能开多久,这清泉酒,先卖给那些大酒楼”
丁娇冷脸看着他不说话,连盛的话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呵,这么说,都是那酒坊狗眼看人低?”
“是,是啊,”连盛擦汗,“太瞧不起人了,我们回家…有间酒楼肯定要让他后悔莫及。”
丁娇看了他一眼,凉凉道:“这话你自己与方家酒坊说去。”
连盛看着她一脸不耐,哪里还敢多话,一溜烟跑去找邓二商量了。
丁娇到底被人坏了兴致,扔下一地的灯笼让人自行布置,郁闷地上了二楼。
易明之开解她道:“都是些牛鬼神蛇,倒也不难解决,都交给我。”
丁娇闷闷地道:“就是烦这些人,瞧见没,昨天才收了他的帐本,今天就支使着人跟我唱反调,偏偏我还不能一脚踹走他。”
易明之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夜里去打他黑棍?”
“这个主意好,先打断他一条腿,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要不就将他打个猪头脸,让他不敢出门。”丁娇摩拳擦掌。
易明之一窒,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正要想办法把话圆回来,就听有人敲门。他回头看去,鲁大娘已推门进来。
“你这是又要打谁?”鲁大娘瞪着丁娇。
丁娇缩缩脖子,起身扶着她坐下,这才道:“您听错了,我是说那个叫连盛的,他欺负我人生地不熟,要不干脆让他滚蛋算了。”
“与邓二是拜把子兄弟的那个?”鲁大娘皱眉问她。
“就是他,”丁娇恨恨道,“恶狗欺主呢。”
“先不要动,”鲁大娘道,“你先是接收了邓二的账房,如今又要收拾他兄弟,这让楼里的其他人怎么想。”
丁娇无所谓耸肩:“爱咋想咋想,要是也不想干了,收拾包袱走就是,我还不伺候了。”
鲁大娘被她气笑了,一个爆栗就敲在丁娇头上。
“你给我安分点,眼看就要开业了,人都跑了,谁来干活。”
丁娇捂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易明之眼皮一跳,忙转移话题道:“鲁大娘,您先不要激动。娇娘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三天两头作怪,我看着也生气。”
丁娇连连点头。
鲁大娘就叹气道:“我也不怕人说嘴,最重要的是后头那个,咱们得留住。”
丁娇莫名其妙。
“您说的是谁呀?”
“负责白案的钟李你知道吧,他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