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已经贴在车壁上,退无可退,女人的气息将他笼罩,他像是只被猎人盯住的小白兔,想逃却动弹不得。
忽然,他唇上一热,干燥而柔然的物事贴着他,他浑身的血液顿时窜上头顶。
那唇只贴了片刻,又飞快地退开。
唇上空了,易明之觉得心里也空了。
他睁开了眼。
眼前的女子笑得像只小狐狸:“我怕你忘记了昨夜的事,帮你温习温习,现在你记起来了?”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似乎有烟花炸开,炸得他头晕目眩。
他滋溜一下,从丁娇与马车壁的夹缝里爬了出来,再也不敢看女人的眼。
“喂,你想起来了没有,若是没有,我再辛苦些帮帮你。”女人还在不知死活地挑逗他。
易明之咬碎一口白牙,恨恨得掀起帘子去外头与马车夫坐在一处。
丁娇娇笑出声。
她摸着自己的唇,吃吃地笑。
这回是她主动,她总算没吃亏了。
想到昨晚男人的如狼似虎,丁娇不觉烧红了脸。方才她倒是不想浅尝辄止,奈何她技术不佳,没有发挥的余地。
坐在马车前的易明之绝不会知道,三天两头口头调戏人的彪悍美寡妇其实真真是个情场上的生手。
一路顺顺当当回了铺子。
丁娇才下了马车,就被等在外头的小石头抱了个满怀。
“娘,娘,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小石头像是只小牛犊子,死死地勒住她的脖子,丁娇被他勒得差点翻了白眼。
鲁大娘也红了眼圈,好不容易拉开两人,一行人进了铺子。
丁娇看着冷冷清清的铺子不由皱眉:“今天的生意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好好的人不见了,我们哪里还有心情做生意。”鲁大娘白她,“下回不许你一个人在外走动,省得好好的又不见了人。”
丁娇摸着鼻子嘿嘿地笑,不敢反驳。目光却不由自主去看一旁的易明之。
后者朝他微微颔首,两人极有默契地都不提县城翠红楼的事。
安抚好小石头,丁娇又跟着一起收拾了铺子,终于找到机会单独与易明之说话。
“昨天那伙人显然是冲着我来的,你既然收拾了,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
易明之犹豫了片刻,迟疑道:“你不用伤心难过,我来帮你料理。”
“跟卢家有关?”丁娇顿时明白了他的话外音。
“是,”易明之知道瞒不住她,道,“我问过了,那几人与卢家老二相识,是他引着人来找你,说卖了的银子归人家。”
丁娇冷笑:“他倒是大方。”
易明之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又着恼了,就道:“到底是血亲,连着筋的,这事,你不好出手,让我来。”
丁娇满肚子的气闷顿时被欢欣代替,有人护着,这感觉真不赖。
她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做?”
易明之眯了眼:“他不是狐朋狗友多,我让人引着他去赌钱,还不上了,自然有人收拾他。”
丁娇却觉得太便宜他了,远没有打断他的腿让他下半辈子躺在床上来得痛快。
可易明之这般的老实人难得动坏心眼,她便成全了他的一片爱护之心吧。
打定主意,丁娇乐呵呵应了,又恢复娇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