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张正提着聂远的头颅到魏忠贤的府上,魏忠贤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让他回去休息等消息。
老实说,北镇抚使这个位置他不确定魏忠贤能不能拿下来,毕竟锦衣卫直属于皇帝,此时魏忠贤权势尚未滔天,张正想要坐上镇抚使还要看皇帝同不同意。
不过魏忠贤既然敢许下诺言,应该就不会食言,主要还得看他怎么借着聂远的人头来运作。
这些事情都被张正暂时抛到脑后,他太累了,懒得再去算计。出了魏府,告别了许显纯,他直接回了东直门的府邸。
日暮西山,寒风凛冽,他紧了紧身上的飞鱼服,朝着空中重重的呼出一大口冷气,许久不见陆婉约,心中的思念已经按捺不住,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底有了属于自己的牵挂。
街上人影稀疏,显得几分冷落寂寥,张正敲响了大门上的铜环。
“咚咚咚”
“谁呀?”王伯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大门打开,“少爷,你回来了?”王伯高兴道,赶忙把他迎进入。
院子里面打扫的很干净,十多个锦衣卫高手把守四方。
这段时间他一直担心陆婉约的安全,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没事。
王伯低声在耳边说道:“少爷,少夫人在书房,她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少爷你先去看看她吧。”说完之后,王伯就去厨房准备晚饭。
张正定了定神,取下披风把钢刀裹起来,刀身血腥太重,他不希望让她担心。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隐约可以看到一盆燃烧的碳火,凛冽的寒风被挡在了房外,一阵阵的热浪徘徊。
陆婉约正在书房里面安静的做些女红,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外面罩着长袍,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面容俊美,柳眉时不时骤起,一双眼睛盯着手里面的东西,似乎心中有事。
足足一个月没有见到张正,她心中担忧,此时不免出神。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陆婉约不小心刺到了手指,发出一声痛呼。
“天气这么冷,你就不能把这些活计放一放?”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婉约抬起头来,眼前出现的不正是朝思暮想的那人吗?她的面容羞红,好似做贼一样,急忙把手里面的东西藏到身后。
张正看的好笑,抖了抖身上的风雪,从门外走进来。
“你这人,真是的,回来也不提前和人家说一声,害得我白担心。”陆婉约嗔怪,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却是起身,如同妻子一般,把他手里的刀剑取下来,挂到墙上,然后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干净的披风给他披上。
两人面对面,感受着对方的温暖,甚至连鼻尖都碰在一起,一股暧昧的气氛升起,两人心神摇曳,张正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只觉得温润如玉,他的左手伸到她的腰上,顺势一揽,陆婉约整个人便被他揽在胸前,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她的脸上一片绯红,只是话还没说话,双唇就被张正封上,四目相对,不过是一眨眼,陆婉约便沉迷在其中,享受着张正的吻,她的双手搂住他的腰,热烈的回应着,两人仿佛要合在一起。
久别胜新婚,当积蓄的感情爆发时,人往往会失去理智,换而言之,以往顾及的东西在这一刻会被抛之脑后。
久久之后,唇分齿留,陆婉约眉间含春,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瘫倒在他的身上。
“你好坏。”她气呼呼的说道,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女儿家的矜持罢了。
倘若不是倾心于眼前这个男人,她又如何会这般大胆,放任施为,换了以往,谁敢轻薄于她,定然要不死不休。
陆婉约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的担心一个男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爱上张正的。
或许是他赢了她,却又不杀她,或许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义兄。人间的事就是这般巧妙,谁也说不准,一个冰冷的女人能在一瞬间就对另一个男人动心,这就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