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妖界的人发现异常苏昀只能用眼角余光望着扮成护卫的陆钺神情还得装作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阿钺,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去找了陆”
话没说完另一旁负责发青铜牌的护卫似乎察觉到了异常。
护卫走上前来,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仿佛沉闷的鼓点,极重地落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开口却是紧张的一句。
“司长,囚车的进入是有严苛时间限制的,耽搁不得。”
护卫抬起头铁面甲包裹下的面庞居然是陈副司长。
陆钺颔首“好。”
他转头叮嘱苏昀道。
“小昀,你先进去,我很快就来。”
苏昀目瞪口呆随后陷入了沉思。
不会这座比武场里的守卫们全都被监罚司的人换下去了吧?
像对待之前的几辆车般陈副司长将青铜牌丢进车里,只不过力道轻柔了许多。
青铜牌刚落到车上,像触发了什么机关般,囚车咔擦响了一声缓缓驶入比武场中。
到了最后一辆载有龙誉的车。
龙誉就算戴着颈枷也安分不下来,他一本正经地望着陆钺。
“您好,陆司长。”
“您这么及时的赶到这里,该不会是真的又去找了一遍陆不归吧?”
陆钺面无表情地走进城中站定身子转头冷冷地对陈副司长说道。
“所有死囚犯已进城准备封城。”
龙誉傻眼了“喂,陆钺!喂喂,至少让我进城吧?喂喂喂,你来真的啊?”
陆钺无动于衷,开始指挥起闭城的事情。
趁着陆钺不注意,龙誉赶忙手动驱车进入城中,临别时还不忘冲陆钺比了个鬼脸。
陆钺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条龙养了也有三四千年,每多养一年,他都感觉小龙在返童还幼稚园,越养越傻。
还不如养花花草草,至少看着赏心悦目。
比武场与外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外面是黄沙漫天,茫茫荒漠中瞧不见人影,比武场也不过是座普通的宏伟建筑,围墙的高度刚好可以掩盖比武场内的情形。
而从比武场里面向外眺望时,城墙却高耸入云,视线横扫过去也只能看到挂在城墙上受辱的干尸,夹杂着冷铁相撞声的厮杀声震裂耳膜。
毫不留情地将人们逃脱出去的希望扼杀在襁褓中。
偌大圆形状比武台坐落在中间,上台通道如登天梯般狭长艰险,遍布着刀锋朝上的尖刀。
观众席环绕着比武场。
戴着奇形异状面具、隐藏身份的观众们坐在上面,亡命赌徒般双眼猩红地下着最后的赌注。
苏昀谨慎地打量着比武场内的情况,默默地将方位记在心中。
下了囚车后,一行人就被另一名护卫带领着着走进比武场地底下的监狱中。
路过几个喝醉酒的护卫时,醉醺醺的护卫看到行动缓慢的死囚犯时,没来由地怒上心头。
酒精麻痹了他的动作,他踉跄了一下,高高地扬起鞭子,朝囚犯们狠辣地挥过去,怒斥道。
“快点!死到临头还这么慢!”
鞭子高速落下,发出刺耳的凌厉破空声,正好要落到苏昀身上。
碍于伪装的囚犯身份,苏昀不能躲避,也不觉得这一鞭子能伤到自己。
对于神仙来说,寻常武器划出的皮肉伤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只有轻微的瘙痒痛感。
鞭子即将挨到苏昀身上时,却被交接的监狱守卫空手攥住了鞭子。
从被握住的那截鞭子起,自中间往两边迅速冻结上一层薄冰来。
监狱守卫放开手,漠然地警告道。
“不要乱动。”
醉酒那护卫又跌跌撞撞地往后连退了几步,勃然大怒,大着舌头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
苏昀猜出了答案。
那监狱守卫肯定又是陆钺。
只是他暂时没想通陆钺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变幻多重身份的。
苏昀突然有种陆司长无处不在的错觉。
当初那股他认识了三个人,结果全是陆钺的复杂感又涌上心头。
陆钺头也不回,只是从腰间拎出块玉牌,置在那人的眼前。
醉酒护卫嗤笑着低头,凑近那块牌子,眼睛里还蒙着层不清醒的醉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敢在老子面前叫嚣”
待那人看清楚牌子上的名字后,浑身僵硬,后背迅速攀上一层刺骨的寒意来,牙齿都在上下地打着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就像在寒冬腊月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所有醉意都刹那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惊恐。
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对着这块玉牌重重地磕起响头来。
直到地上都被磕出了几丝血迹,额头处已经磕得血肉模糊,也不敢停下来。
他边疯狂地磕着响头,边战战兢兢地对着玉牌谢罪。
“是我折辱了城主,小的知错了,小的这舌头活该就断掉”
玉牌上只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
陆不归。
苏昀向外探着小脑袋,呆毛在看到那三个字时震惊地蹭一下竖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