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盐课提举司衙门、大堂。
石板上一阵咚咚之声,才休息一会儿的衙役们又开始忙活了,一天两次过堂,怕是这个院子有史以来第一次。
班头小墩子上前向衙役们训斥道:“都威武了,你们眼睛看哪里?”。
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的目光也不由的落在眼前这个妇人的身上。
兴许是走的太急,又是在卧房被抓的,任小安这个小妾衣服穿的有些里外不太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已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蔡一书上前向仲逸附耳几句,而后便又回了自己的木椅之上。
来人,去后院拿件儿长衣衫来,给她披上。
这些人当中,恐怕只有像蔡一书这样的老学究,还会想起有四个字有伤风化、成何体统之类?
小墩子有些不情愿的向一旁的衙役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任小安初进大门时,嘴里还叽叽歪歪的说着之前的话:“我是有功名的,不信你们去知府衙门问,你们这样平白无故抓人,是会后悔的”。
来到大堂,看到同提举王核蔫了吧唧的坐在那里,像极了霜打的茄子,全无平日里那般意气风发。
完了,这次玩大了。
任小安心中一个大大的咯噔:若是连这位同提举大人都罩不住的话,怕是真的要翻船了。
“仲大人,不知叫我们二人前来衙门,到底所谓何事?”。
咯噔归咯噔,任小安毕竟是江湖走出来的,随便几句就能吓唬住的,那就不是他们这样的人了。
仲逸不为所动,对于这样的问题,他这个提举大人,是没有必要回答的。
“带窃贼二人上堂”。
还是小墩子机灵,他这个班头绝非浪得虚名,关键时刻总能起到关键的作用。
刑狱之事纷繁复杂,审谳之时花样百出,但无外乎一点:让真凶现出原形才是根本所在。
方法多了,人们就见怪不怪了,比如说,有一个叫狗咬狗的办法,就颇有几分看头。
“启禀仲大人,当时向我们付银子的,就是他们二人”。
才进了门,那两窃贼就认出了任小安,二人争着指证、争着为自己弄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还是小墩子,他指着地上的三人道:“说清楚,到底是那二人?他们俩,还是他们俩?”。
好吧,任小安是躲不过去了,至于是他与管家,还是与那位有点姿色的小妾,那便要看别人怎么指正了。
“是他,就是他们二人,绝对不会看错”。
那两贼肯定的说道:“当时就他们两个在场,给我们的银子还没来得及花出去,全在这里了,请大人明察”。
“大人,这二人血口喷人,我们绝对没有见过他们,请大人明察”。
任小安喊了这么一嗓子,那管家和小妾也开始求饶,无非就是请大人明察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