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鬼委屈道：“奴婢被困于镜中，不得脱身，也无法直接伤害那两个杀人凶手，所以才不得不请大人为我做主。”

声音微微颤抖，隐隐有些啜泣。

陆离均抱起双臂，思索片刻道：“这样吧，答应我三个要求，若能帮我做到，那我便帮你报仇雪恨，如何？”

镜鬼急忙道：“大人请讲，只要能帮奴婢报仇，奴婢愿意做一切事。”

陆离均扶着脸庞，缓缓说道：“第一件事便是……你得告诉我关于这陶宅发生的事，以及你如何被杀死的。”

镜鬼迟疑道：“大人……”

陆离均挑眉道：“怎么？不肯说吗？第一件事都办不到，后面的事就别想了，更别说帮你报仇了，门都没有。”

镜鬼急忙解释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奴婢只记得死前的一些片段，看见了她们的脸，更具体的……奴婢也想不起来了，不是不愿意告诉大人真相！”

由于并不是当面交谈，陆离均无法通过对方的神色变化，判断她所说真假，犹疑半晌后，说道：“那这件事姑且算你过了，等你何时能想起来一些事情，必须告诉我。”

镜鬼委屈道：“奴婢不敢欺骗大人。”

陆离均点点头，缓缓道：“那第二件事，这宅里平日里都吃些什么，灶房里为何没有肉食，皆是一些大补之物？”

镜鬼迟疑道：“奴婢只记得，这些补药是老爷喝的……”

陆离均佯怒道：“安胎药给男的喝？这不会阴阳不调吗？你这话拿去骗骗小孩子还成，骗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镜鬼慌了神，语气抽噎道：“奴婢也不知晓，这些药方也是夫人给我的，奴婢平日里只负责买药材，煎药，其余的一概不知……”

陆离均见它这般模样，也是信了几分，转而问道：“那肉食呢？其余吃的呢？门夫平日里不吃肉？不可能吧？”

镜鬼语气犹豫道：“他们吃……人。”

陆离均一听，瞪圆双眸，追问道：“吃人？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镜鬼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声音颤抖道：“奴婢也不知道……往日来陶宅的生人隔日便都没了踪影，尸骨无存，夜里还常常有惨叫之声。”

陆离均恼道：“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白问了，这样吧，后面你每日给我找些吃的来，要有荤有素，最好还能有酒。”

镜鬼隐隐啜泣道：“大人……”

陆离均摇摇头，无奈道：“罢了，能填饱肚子就行，馒头……也行。”

镜鬼立马答应道：“是，大人。”

陆离均在门口来回踱步，半晌才道：“第三件事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当然，作为条件，我会先找机会帮你报仇，只要你没有骗我。”

镜鬼似乎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过大人！”

陆离均想起门夫的言语和笔录，奇怪道：“对了，你是陶宅的侍女吧？那为何刚才门夫好像并不知道你生死？”

镜鬼道：“奴婢……”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陆离均循着脚步声，回头一看，一名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姑娘朝这方走来，手中撑着一把雕花纸伞，人还未至身前一股浓烈的莫名香味就抢先一步，扑面而来。

姑娘语气急促道：“小星，小星，娘亲要的安胎汤做好了吗？怎么这么久还不端上来？”

她一直到了近处，才发觉有陆离均的存在，打量了陆离均一番，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