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当年金銮殿上你为什么执意要娶我啊？”

离了宫她便不是陛下，而是他的妻主。

“因为我喜欢末末。”谢知意也看向天际。

“妻主撒谎，那时候我与妻主都没见面呢。”

谢知意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问：“你怎么知道妻主没有见过你？”

“？妻主什么时候见过我的？”他怎么不知道。

“比末末认识妻主还要更早更早。”谢知意亲了亲他的额头：“具体时间妻主也记不清了。”

叶言末单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眉眼弯弯：“妻主记性越来越差咯。”

前几日还将他爱吃的玉芙糕记成了桂花糕。

坐了半个多月的船，两人到了京城。刚下船便见一早在岸上等着的谢元音。

“爹爹，母亲。”谢元音规规矩矩作了个礼。

“早便预料到你们今日到，儿臣便一直在次等候。”

未央宫的一切还跟以前一样，谢知意两人走后，谢元音也没搬进去住，只让人每日按时打扫。

十年后，叶言末病重。谢知意衣不解带在床边照顾他，叶言末心疼妻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知意不忍他多受折磨，摸了摸他的脸，亲吻他的手背。

“末末放心去吧，妻主很快就来。”

叶言末半闭着眼睛，强打起精神想要再看她一眼，耳边声音逐渐模糊。他的手被人紧紧握在心口，在一片碎碎念中他缓缓没了气息。

“末末，别怕！”

见床榻上的人手无力滑落，跪在床前的谢元音痛哭出声。

“爹爹——”

宫内侍从跪倒一片，满宫上下均陷入悲伤之中。谢知意坐在榻上将叶言末冰凉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闭上眼对1001道。

“1001，开始脱离世界。”

末末走了，她便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

谢元音哭了许久，见谢知意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当即明白了什么。

立即着人叫了太医，太医上前一摸谢知意脉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太上皇，太上皇也去了。”

谢元音早知道若是爹爹死了，母亲恐怕也绝不会独活，却没想到这一切这么突然。

为谢知意更衣时，宫人意外的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块蓝色手帕。

宫人将帕子呈给谢元音，谢元音打开手帕，手帕上用黄线绣着两只似鸭又似鸡的东西。

只用一眼，谢元音便看出了这是她父后绣的，毕竟小时候她没少穿父后绣的小衣服。

将那帕子原原本本的放在谢知意胸口处，棺内，谢知意跟叶言末并肩躺着。谢元音红肿着眼睛封棺材后，将两人送入皇陵。

……

再次醒来，谢知意揉着酸痛的肩膀有些不解：自己这是在哪？

头顶是昏黄的灯光，鼻间微微泛着血腥味。

“1001？1001？”谢知意不明所以，在脑中一遍遍喊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