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抹温柔初现的天际,总是悄然唤醒沉睡的世界,也触动着每一个人敏感而深邃的心灵。
南阳区刑警队,陈夏和唐岳,顾长清等人彻夜未眠。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痕迹鉴定科也随之传来了消息,DNA对比结果显示,那把斧头上的凝固血迹就是马全的。斧柄上也提取到了三个人的指纹,分别是马维,马二,以及卢云飞。
卢云飞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赤手拿起斧头,所以木柄上有他的指纹并不奇怪。
陈夏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立刻带着唐岳先提审马二。因为马二是个烂赌鬼,臭无赖,没马维的深沉心机,也不像马老三那么强横,只要把凶器摆在他眼前,他的心里防线会瞬间崩溃,不攻自破。
“马二,睡的好吗?”唐岳绷着脸,强打精神问马二。
“别废话,在这逼地方你能睡的好吗?”马二满嘴粗言秽语,被关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他的精神头儿依旧很足,吃睡都没耽误,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
“我压根没睡!知道我为什么没睡吗?来,看看这个……我保证你今晚失眠,吃一瓶安眠药都不好使。”说毕,唐岳起身拎着物证袋走到马二近前,袋里装的就是那把凶器,血斧头!
马二:“……”
那一瞬间,马二脸色煞白,心跳加速,明显是吓的!
马二心想,不是说烧了吗?操!老大这个傻逼!
马二暗骂上马维了!
“这斧子你家的吧!”唐岳又轻哼一声,拎着物证袋回去坐好,啪嗒……把物证袋扔桌上了,抱着胳膊翘起了二郎腿,目不斜视的盯着马二,却什么也不说了,然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困了!
“马二,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说不定你还有希望活下来。”这话是陈夏说的,她没忽悠马二。马二属于激情犯罪,绝非早有预谋,如果他老实交代犯罪事实,法院有可能酌情处理,判他个死缓,判了死缓,表现良好,还有希望改判无期,活下来的希望也就不在渺茫了。
“我……”马二欲言又止,想说又有所顾忌,他的确是杀死马全的元凶,可一旦认罪,马维、马老三这俩帮凶也得判个重罪。他亲手杀死马全,已经把马维、马老三牵连进来了,若是第一个认罪,岂不是把这哥俩坑惨了!
烂赌鬼马二,心里尚有一丝亲情,他无赖、讹人都是被赌债逼的。他面如死灰,低头不语,脸上冷汗直流,浸透了衣领。
“马全借给你五千块钱,有一年多了!你想赖账不还,可马全不依不饶,逼着你还钱,所以你动了杀心,是不是?”陈夏在用大记忆恢复术,刺激马二即将崩溃的心里防线。
“没有……我……没想杀他……”马二声音颤抖,面色越来越悔恨交加,不禁狠狠握拳,咬着牙说:“他逼我逼的太紧了……这不能怪我!”
马全被杀那天是七月四号,那天晚上,马全回了趟家,就是为了要账。马二曾先后从他手里借走了五千块钱,长达一年半之久迟迟未还。马全知道,这笔钱如果不追着要,这辈子就别想要回来了,因为马二在外村村内借的钱全加起来足有四五万之多!
四五万是什么概念?相当于2002普通农村家庭三年的总收入!就是马全,恐怕也要两年才挣的到这么多钱。
所以,马全二号晚上离开家之前就警告过马二,他说:“二儿,后天我回来,你把钱准备好!”
马二听的满脸苦紧张,“哥,再缓我几天行吗?我现在……”
“闭嘴,五千,你自己想办法!你实在拿不出来,我就找你爸,子债父还,反正你爸手里还有个五千的存折,你掂量着办!”说完,马全连夜骑摩托车去了老荒村,在老荒村住了两夜一天,四号快天黑了回来的。
可这两天,马二犹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安,他已经穷的家徒四壁,甚至是老婆都跑半年了,家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他大哥马维、三弟马老三,亲爹马山岭都不肯管他,骂他是无药可救,烂泥扶不上墙,由着他自生自灭。
夏季的两天何等漫长,马二反复思虑,决定铤而走险,他提前准备了一把斧子,静下心等马全回来!
那晚,马全如约而至。
马二把马维、马老三都叫到自己屋里给他作证,作什么证呢?求马全缓几天,他今后再也不赌了,如果再赌就用斧子剁手!可他怕马全不答应,又想好了退路,那就是马全仍然不肯罢休的话,可以用斧子砍死他。
当时,马维、马老三都在屋里。
马全进了屋,却见马二在地上跪着,负荆请罪似的,双手平拖着一把锋利的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