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昔人顺势靠在杨尘述怀里，脑袋蹭了蹭，软绵绵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迟昔嘟囔着，又是：“对不起。”

“这次又是对不起什么？”

“能不能麻烦你。”迟昔打了一个酒嗝，手臂搂上他的脖颈，“抱我回床上，我有点，站不起来。”

“……”

杨尘述有点窝火，又有点想笑。

喝醉的迟昔脸颊红扑扑的，动作放缓，说话也慢吞吞的，像是在撒娇。

半晌，他没忍住，还是笑了声，“行。”

他抱起迟昔往床上走去。

迟昔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抚上他右侧脸颊，慢慢的摩挲。

“杨尘述。”

“嗯，我在。”

“难过吗？”

“什么？”

“我离开的时候。”

他脚步顿住，扯了扯嘴角，“过去太久，不记得了。

“那你是不是生病了？”

话落，男人抱着女生的手不由自主收紧了下。

杨尘述站定，垂眸看她，见小姑娘眼眶通红，一副要哭的样子，忙开口道：“没有，我怎么可能生病。”

迟昔用力圈紧的她的脖颈，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对不起，杨尘述。”

感受到胸膛处的温热湿润感，意识到迟昔情绪不对劲，现在哭出来更是让他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杨尘述还是拧眉温声哄道：“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别哭了，乖。”

“呜呜…”迟昔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我是说如果一开始我对你坦诚一点，相信你一点，把什么都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杨尘述一顿，垂下眼看她。

小姑娘抽噎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悔了……”

后悔丢下你一个人，后悔这两年来不曾联系你。

男人只是抱着她，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破天荒的喝了酒说出这些话，也不知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多久。

良久，等她停止哭泣，杨尘述才抱着她轻轻放在床上，揉了揉她的头发，“都过去了，乖。”

只要现在你还在就好。

迟昔拉着他的一只手，极为用力。

室内暖光的灯照着她湿漉漉的双眼，神色晦暗又酸涩。

她嗓音带着难以控制的颤，咬字咬的格外认真，一字一顿，“我喜欢你是真的，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开心，当时离开你我真的迫不得已，爸爸……爸爸他生病……我没有办法，怪我当初不相信。”

杨尘述眼睫轻颤，喉结滚动。

他嗓子发涩，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没发出声音。

他想说自己从不怪她，得知迟昔离开的时候，有几天确实挺疯的，不要命的喝酒，不要命的赛车，以至于后来整夜整夜睡不着，失眠抑郁被任川强制性带走才去看了心理医生。

这些迟昔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想告诉她，都过去了，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