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木森这话,欧阳东裕呆若木鸡,他抹了一把陈木森喷到他脸上的鲜血,顿觉恶心不已,蹲在一旁不停地呕吐。
这是有生以来,遭遇的最大的羞辱啊!欧阳东裕恨不能将那亲手陈木森撕了。
慕容冲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幸亏手下几个虽然看上去粗俗不堪,行事貌似鲁莽。
实际上,他们还是蛮细心的!
当他们看到陈木森倒地毙命后,立即分工,闫宏斌和阿肆负责搀扶大人回到屋内休息,鬼九现场指挥人将大管家的尸体抬走,三大碗负责带人铲掉地上的鲜血,清理现场的血污,倒是那个欧阳东裕仿佛成了杀人凶手一样,在那里不明所觉地一个劲的喊屈辱。
回到屋内,慕容冲对闫宏斌说道:“宏斌!”
闫宏斌刚要出去,听到慕容冲这样叫他,不由得心头一暖,连忙应声过来,道:“大人何事?”
“你速速带人去陈木森家,将院落里梨树下的东西挖出来,不得有误!”慕容冲不容置疑地下令,慨叹道,“这是陈木森留下的最有用的东西,他一颗红心追随本官,只奈何身体虚弱,又遇到刺激,哎,可惜了啊,需厚葬以待之。”
“是!小的明白,这就带人过去。”闫宏斌急忙附和,随后,交代阿肆,“好生伺候好大人。”
门外,欧阳东裕一脸血污,看似气急败坏的了,他发疯似地逢人就为自己辩白,每每都说着同样的一句话,生怕别人不理解地喊道:“莫要听了那人的胡言乱语,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想起他往日的那一股神气活现的样子,现在再看他,简直不可比拟。眼下的这个结果,倒是真的让人十分的意外,有人憋不住想笑,见了欧阳东裕过来,就赶紧躲避,不予理睬。
众人都劝他,先自己去河边洗把脸,再与大人诉苦。
欧阳东裕就听了劝,自己下到通往郑国渠的一条小溪边,清澈见底的溪面,倒映着他的一张花脸,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扯那影子,却见河面荡起了一层层涟漪,就仿佛那张脸被人捶打,瞬间就弄了个撕吧烂。
这样的情景,顿时,就把他折腾得不轻,直觉得大脑转瞬之间就一片空白了,再要站起身来,竟然感觉有点头重脚轻。
他拍了拍脑袋,自己长喘了一口气,复又蹲下,想歇息一会儿,也没人注意到他,脚下一滑,虚胖的身子一个踉跄,直接跌落进河里,扑腾了几下,歇气了。
真是邪门了!一个长安太守的谋士、一个孙家村土豪的管家,同一日,先后见了阎王,这事儿弄得,就好像事先被安排好了的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这特么的分明是要给小凤皇赴任的路上添堵啊!
无论如何,这个欧阳东裕的死,都要与那长安太守知会一声的,只是,眼下,赴任事急,在孙家村耽搁的时间也有点久了,不能拖延!
等闫宏斌取回陈木森掩埋在梨树下的一瓮财宝,献于慕容冲时,欧阳东裕的僵直的尸体也已被打捞上岸。
慕容冲决定,将陈木森和欧阳东裕相邻埋于远离孙家村的土地庙旁,他的解释是,让两个英雄留在土地神的身旁,接受再教育,友好共事,来生做一对好朋友。
这个纯属胡扯,然而,大伙全都信了,因为他是能为民办事的神奇太守慕容冲!
有了陈木森贡献的金银财宝,虽然,比上次自己在麻府收缴的要少了许多,但加上欧阳东裕送来的长安太守的进贡,和在欧阳东裕身上查获的一大包碎银,哼哼,这个谋士果然也不干净!慕容冲就心头踏实多了。
慕容冲这就吩咐闫宏斌,赶快将这些硬通货收好,然后,开心地告诉他的手下,到了平阳,还会有更多的进项,等稳住了阵势后,大家就可以尽情分享快乐了!
慕容冲的一席话,说得大伙心头极为欢畅、喜悦,顿时就忘了来时在路上私下制定过的逃跑计划,眼前展现的,都是一些鲜花与掌声相伴,金钱与美女相拥的惬意生活!当下就俯首帖耳,静候慕容冲的指令,随时准备上路,进发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