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恩人,一边是朋友,两头为难,让我俩当时首尾两端。”刘珏叹了口气,又对姜云流说道:“但今日,你我实在做的不对,无论他是不是白羽,你我都应该上前,而并非躲在一旁,这样做实在有些恩将仇报。况且,就算为难,有的事情也要做。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也不抵用,我们去与白前辈道声歉吧。”
“我到时,见你们没受多大损伤,便以为你们只是伤了点,哪想到他做了那般多。你也是,怎么不与我好好说明一下情况。”姜云流有些委屈。
“那么多人,我怎么说,说了便是身怀宝物,被人惦记。而且,说了,不是为白前辈增加烦恼吗!况且,若被他们听了,凭他们这态度,你觉得日后我们还能平稳过日子?”刘珏寸步不让。
“那你快与我好好说说今日具体情况吧。”看着虚弱的妻子,姜云流一阵心疼,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语气也跟着柔软了起来,他拉着她手轻声的安抚着。
“我今日……”刘珏细细的回想,慢慢的说道。前面还带有一些猜测之类,但说到尘凡被欺负那段时,她尤其咬牙,恨不得把那些人扒皮拆骨。
姜云流仔细的听着,心绪也随刘珏的话语不断地起伏,他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呼吸声也变的沉重起来,灵力险些失控……
“你……我……”待听完之后,姜云流微微活动了下嘴,他想要说什么,出口却只有“你我”二字,随后是一阵长长的叹息,便又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父亲所说的那声“实力”包含了多少的过往和曾经,多少的心酸和苦痛。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实力不足,痛恨那些邪道的无法无天。或许,生活的安逸,真的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的内心越发的圆滑世故,越发的只顾自己的利益,哪怕是救命之恩,也要衡量再三,将恩情明码标价。他的内心一片痛苦,满是挣扎,他微闭着双眼,回忆着这些年的所思所行。刘珏看他这般,也觉难受,陪在他身边,轻轻的抚着他的背。
良久,他从挣扎中挣脱,望着屋顶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疲惫和惆怅,又过了一会儿,他看向身旁的刘珏,抬起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纤手,然后郑重道:“这次确实是我错了,我……太过自私了。只想着自己不为难,却造就了这样的结果。我这便去向白羽前辈请罪,过几日,也向那几位朋友道歉。”说完,他便起身要去尘凡院子寻找白羽。而刘珏此时也站起:
“我跟你一道。”
在尘凡的心中,他总觉得好似与白羽在哪里见过一般,那种自然而然的莫名熟悉感让他宁静又安心,他说不出为什么,但这位叔叔不仅救过他的命,还待他极好——给他吃过好吃的。想了也是白想,不若不想,他坦然接受着现状。
后院花园中,尘凡领着白羽到处闲逛着,嘴巴还兴奋的说个不停,兴许是头一回当东道主,他的殷情劲儿尤其高涨,但言语却十分有限,叽里咕噜的很多话还含糊不清。白羽很认真努力的分辨着,但他实在束手无策,为了回应他的热情,只能还以微笑点头。但话语再多,热情再盛,只一个人说的时候,终会没了兴头儿。尘凡不满的嘟囔着:“白羽叔叔,是我说的不好吗?你一直都不说话。”
白羽摇摇头,随后话锋一转:“尘凡,你很喜欢听别人说你的好话吗?”
“有谁不喜欢听好话吗?”尘凡疑惑道。
“那你喜欢今日的那个张叔叔吗?”白羽又转移了话题。
尘凡更加疑惑,想了一会儿,说道:“叔叔,你是不喜欢他吗?”白羽点头,欲作解释,而此时尘凡又问道。
“虽然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应该是在说叔叔你的好话吧,那你为什么还不喜欢他?”尘凡说了好多话,环顾四周,赶忙向摆着茶具的石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