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在郊外有一座庄子,带未来太子妃时常去散散心,父皇不会怪罪的。”聂明哲语气淡淡。
盛如娇理解,备受百姓爱戴的明哲太子残了双腿,如今寄情山水,和太子妃去转转散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的。
“他们今日是如何进来的?”她问道。
皇上一直在监控太子府,忽然多了这么多人,难道皇上不会生疑?
“未来太子妃住进来,府内院子需要修缮,工部忙着黄河改道的事情,太子府就从外面请了一批工匠来干活。”
盛如娇:“……”
她就多余问,依着聂明哲这种智多近妖的性格,怎么会留下把柄给人抓,她就不用操别人的心了。
如今两百人在此处,那必定是太子府内的侍卫扮成了修缮院子的工匠。
“既如此,就考试一下吧,你们都参加。”盛如娇道。
考一考,她才能准确地知道这些人所谓的基础到底是多少,才能根据每个人水平制定出最优授课的方案。
聂明哲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龟裂。
考试啊……
两个时辰之后,盛如娇看着收上来的试卷怒了。
她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聂明哲,指尖点了点最上面的一张试卷。
“花名册里记刘云川,年二十岁,曾在药铺抓药……太子告诉我,一个抓药的伙计,如何连五味子都认不得?”
“还有这个石安,中医世家出身,自幼耳濡目染,对针灸十分有兴趣……但竟然认不出人体穴位?”
“还有……”
盛如娇压住一口气,将所有人的试卷全部点评了一番,直说得口干舌燥。
她端起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才觉得没那么焦躁。
“太子殿下可有什么要说的?”
她很生气!
聂明哲看了她一眼,轻咳一声:“想来是金川调查的不够仔细,亦或者有人故意欺瞒。”
盛如娇冷笑一声,抱着胳膊盯着聂明哲,这个“有人”就是眼前这位吧?
若不是她想看看这些人的基础,忽然加了一场考试,等将这些人全部接手后再发现,想后悔都来不及,岂不是只能认命地被聂明哲压榨?
狗男人,就是个芝麻馅儿汤圆,心黑得很!
“我自认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跟太子殿下合作,可太子殿下却一而再、再而三戏弄于我,这让我非常不满意。”
盛如娇面色冰凉,盯着聂明哲,一字一顿的道。
“现在我认为太子殿下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之前我承诺给太子殿下的两个药方我会双手奉上,其他的就算了。”
“若太子殿下对我有意见,可以请皇上取消赐婚!”
“我就不打扰太子殿下处理正事了!”
扔下这话,盛如娇扭头离开。
傍晚的风吹进来,桌上的试卷哗啦啦地响。
聂明哲坐在椅子上,手指在书脊上一下一下地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