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眼神茫然,满脸颓丧:
“那几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之景,吾此时想起,仍心中惊颤。
孤身置身其中,渺小如蝼蚁!
且张角还是太平道大贤良师,无数人簇拥,想要取其首……
我做梦时,才敢这么想!”
曹操也轻叹口气,双手撑着城墙苦笑:
“我三千多骑兵,压根就没想过能去追击,本初不会怪我吧!”
袁绍摇头:
“必徒劳无功,折损朝廷兵马,你也难辞其咎,愚兄可以理解!”
言罢,他想到张梁,期望问道:
“孟德,你说我广邀大量门生故吏,齐聚下曲阳,取张梁首级,可否将功补过?”
曹操剐了袁绍一眼,脱口而出:
“张角死,黄巾称做余孽,不值一提!
张角活,黄巾叫做蛰伏,心腹大患!
本初你说呢?”
一旁郭图闻言急了,他一投靠,靠山就倒,小眼睛不断扑闪着,急道:
“既然苦候,注定无果,那我们还待在此地作甚,当以图后计!”
曹操嗤之以鼻:
“大丈夫没梦想,与腐尸烂肉何异?说不定卫将军成功了呢?不差这一时!”
然而,袁绍不以为然,萧瑟轻叹口气,摆手转身道:
“孟德,不必等了,走吧!吾去联络些世族好友,上下打点!”
说完,袁绍转身离去。
突然,城外响起雷鸣马蹄声,陈诺率军,如风般冲入城中。
袁绍违抗军令,擅自进攻城池,让防守如不设防的寡妇,一捅就破。
心虚下。
他肩膀一颤,埋着头,走的更快了。
然而,转角却与陈诺相撞。
卧槽!
你他妈飞的吧?
这么快!
袁绍踉跄后退,尬笑道:
“卫将军追击敌军辛劳一夜,不妨歇息片刻,些许公务,末将定为将军效劳!”
“不必!”
陈诺摆手,冷冷道:
“还有下曲阳张梁未定,为防其逃脱,需即刻拔营,除恶务尽!”
袁绍一懵,急道:
“卫将军,张角未死,为防其卷土重来,还需加固城防啊!”
他心中大急,本来放张角逃脱,就焦头烂额,但攻陷广宗尚可抵些罪。
但若广宗再被敌军所占,家族定会对他失望透顶!
陈诺双眼如剑,跨前一步,逼视袁绍,提起手中首级,冷声一喝:
“袁本初,看不见我手中首级吗?”
袁绍被陈诺气势所慑,惊悚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身后曹操不然,他快步上前,望着张角血淋淋头颅,双眼瞪圆,惊呼道:
“这、这真是张角!”
瞬间,城头所有人围拢过来,尽皆失声,满脸惊骇之色。
曹操呼吸急促,对陈诺深深一揖:
“卫将军神威盖世,末将不及之万一!佩服!佩服!”
袁绍见状,激动蹦起,推开人群快速上前,瞪起大眼睛与张角首级双眼,深情对视,面色潮红。
好似要深情拥吻。
片刻后,他神情癫狂,仰天长啸,一夜郁结,当真是不吐不快。
然而,他大笑很快戛然而止。
陈诺一张大手直接卡住他脖子,将他提起,拎小鸡般丢在城头。
啪!
一声脆响,战功竹简拍在他眼前。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底遭虾戏!
妈的!让你狂两天!
袁绍心中狂啸,黑着脸摊开战功,他也想知道陈诺会怎么编排他。
突然。
他双眼一缩,转向陈诺,目瞪口呆。
西门被破,无数双眼睛看见,铁定事实,改变不了。
但这战功上,对黄巾突围人数,却留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