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艳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她的脚步虽然坚定，但是内心却充满了不舍和痛苦。

她知道，她不能回头，她必须离开，为了苏瑾，也为了自己。

她们的感情太过沉重，太过复杂，已经超出了她们的承受范围。这样的结局，虽然痛苦，但是却是最好的选择。

苏瑾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方艳的背影消失直至脚步声也消失，她的心好像也消失了一块。

她不舍，她不甘，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必须坚强，必须面对现实。

冬日午后的阳光照进房间，照亮了房间的一切。苏瑾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阳光，太刺眼……

刺得她眼睛见光流泪，她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转身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上。

不一会，被子里轻声的啜泣声笼罩着整个屋子。

今天，给妈妈倒水吃药的时候，方艳发现妈妈身体疼得更厉害了，喘得也更厉害了，呼吸更加不顺畅了。

于是方艳叫来姐姐照顾妈妈，她为了节省时间，又打车去了医院，拿出病历，和坐诊的医生说明情况后，医生给开了更加强力的止疼药。

回来后，妈妈吃了止疼药好了一点，可仍旧喘得厉害，呼吸特别不顺，吸氧气也无法缓解，这可给方艳吓坏了。

她又一次不好意思地打了从前化疗医生的电话。化疗医生说，那种一般的制氧机已经对妈妈的病情没有帮助了，应该租那种医用的氧气瓶。并且给了方艳一个租氧气瓶的电话号码。

方艳赶紧联系，下午的时候，医用氧气瓶就送到了，交了押金，工作人员又告诉了方艳使用方法。

晚上的时候，妈妈的喘气明显顺畅了。

方艳看着妈妈呼吸顺畅地睡着了，自己也有了睡意。

快过年了，楼下的仓买，菜市场、街道上，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可是屋子里的方艳完全感受不到。

老天啊，你是不是遗漏了一个地方？

不光没有过年的喜庆气氛，方艳悲催地发现，妈妈最近身体疼得更厉害了，她昼夜颠倒，白天睡觉，晚上疼得睡不着。

“妈，你疼得厉害就哭出来来吧，屋子里就咱俩，你不用顾忌什么。妈，哭出来吧……”

守了一夜的方艳，不忍再说下去。

“艳啊……妈……连哭都……都没劲了。”妈妈的话断断续续，开始不成句了，但方艳能听懂。

“妈……妈……”方艳呜呜大哭，“妈，我替你哭出来，我替你……”

老天啊，如果寿命可以交换，那方艳此刻，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妈妈的寿命。请你善待我的妈妈！求你了！求你了……

睡着了，妈妈终于睡着了！方艳看着骨瘦如柴的妈妈，心像被什么东西抽打着，一下一下地疼。

方艳也靠在墙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妈妈自己撤去氧气管，对着方艳道：你爸呢？上早市了？”

方艳整个人一慌，“我爸……我爸……”

还没等方艳想好说什么，妈妈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你爸走了。”她说完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凌晨四点钟，方艳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