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还装有不少物资,就算是盛书砚想要跟着司机一块儿下车找人都不行。
盛书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有些焦急得地打着手电筒看着前面,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
没一会儿,盛书砚就关了手电筒。
这手电筒是装电池的,她是怕如果一会儿手电筒没电了,在这雨夜里更让人感到不安。
当手电筒的光一熄灭时,周围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月色被乌云遮蔽,盛书砚眼前几乎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只能听见车窗外面的雨声。
平日里她还挺喜欢听雨声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周围路上没有一盏路灯,甚至这前后十里路都没有人。她不算很怕黑,但是这种黑夜,却令人感到有些恐惧。
一点光都没有。
在这样的想法之下,盛书砚飞快开了一下手电筒。
短暂的光明让她稍微觉得内心变得平静了很多,但下一刻的熄灭,那种被浓浓的夜色包裹起来的恐惧,好像再一次卷土重来。
盛书砚又打开了手电筒。
忽然,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低头死死地盯着手电筒。
虽然盛书砚觉得自己刚才脑子里一晃而过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先不说这手电筒的照射范围在什么程度,就说这雨夜天,不是激光灯,还真是不太好冲破这雨幕带来的视线阻隔。但是,这可能是唯一寻求帮助的办法。
盛书砚想到就去做。
手电筒的射程有限,为了让更远一点的地方的人看见自己的求救信号,盛书砚这时候直接爬上了车顶。
卡车是有些高度的,不过对于盛书砚来说,越高才越好。
反正她之前推车的时候,浑身都已经淋湿,现在冒着雨爬上车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三短三长三短。
这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
盛书砚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有人能看见自己的求救信号。
侯天河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望着雨幕,他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先前放的一块手表。他平日里没有佩戴手表的习惯,但是自打盛书砚随军后,两人有一次去商店,盛书砚才拿到在文工团的第一份工资,后者就说要用自己赚来的这第一桶金送他一样礼物。
侯天河也没想到盛书砚想送的是一块手表。
他当时就想要拒绝。
先不说盛书砚在文工团一个月的薪水够不够买这么一块手表,就说他的办公室里就有挂钟,哪里需要平白多花这个钱?
可盛书砚一句话就直接让他点头。
“那能一样吗?我送你的表,你就能每天戴在手上。那你每次看时间的时候,那就相当于是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