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酒喝多了睡在地上,得了感冒。
第二天头痛欲裂。
他爬起来洗了个热水澡,精神还是萎靡,请了一天假。
顺便去4S店拿回了车。
本来还想再休息一天,程志文说要来看他。
他大概是忘了前天晚上对周淮生酣畅淋漓的数落。
但景程也说要来,他觉得很难为情,他一个大男人不应该这样矫情。
便强撑着身体去了公司。
午后13点,他还在实验室,景程出现在门口。
“怎么不去吃饭?”她问他。
“没什么胃口。”
他与她对视,看得出她想说什么,但他没有问。
他有时候很讨厌自己。
讨厌自己如此敏锐,讨厌自己读得懂对方的眼神。
若他没心没肺,最起码可以心安理得。
她站了一会儿,只提醒他记得吃饭便转身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程志文把话说的清楚明白,他无法假装不知故作淡定。
抛开爱与被爱这层关系。
景程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
她遇事果断,在事业上的高瞻远瞩,都是他可望不可即的。
他不想伤害她,但他处不好这段关系。
除了逃避。
他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下班后稍晚,他接到程志文的电话,赶到他常去的小酒馆。
程志文在门口等他。
着急地跟他解释他手头有要紧的事。
虽然景程明令他不要叫他来,但他觉得这事儿周淮生总归是罪魁祸首。
他们自己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
这是一家偏向川色的小酒馆。
屋内干净整洁,墙面有色彩纷呈的涂鸦,景程喝地双脸通红,从卫生间出来。
“嗯,怎么换人了?”
周淮生想扶她。
她摆摆手,表明自己可以,独自摇摇晃晃坐下来。
她酒量向来是不错的,看着桌面红的白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且她惯喝红酒。
哪里受得了白酒的烈性。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还没喝够。”
她把周淮生推开,摸着酒瓶子就往杯子里倒。
他没有惯着她,拿起她的外套搭着她的肩准备带她离开。
柜台示意钱已经付过了,慌乱且礼貌地替他们开了后面车门。
周淮生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车里开着制暖,不至于太冷。
她躺在那里,手里拽着半瓶酒,头发凌乱,没了白日凌厉的气场。
她平常很少这样子。
车开到一半,她在后面拍打窗户,她脸色很难受,大概是要吐了。
他把车停在明日广场。
那里有一个公共卫生间,他拿着她的外套在外面等。
明日广场很大,绿植上闪烁着柔美灯光,广场外是一望无际的江水,寒夜里浮起一层雾水。
路边偶尔有零星的路人走过。
她从里面出来,没有了方才烂醉如泥的状态,整个人清醒许多。
坐在江边长椅,低着头,周淮生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此时是冬月初。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没有说话。
“你能娶我吗?”
她突然问他。
他有些吃惊,但不完全是。
两年前的一次公司酒会,他送喝醉的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