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早在半个月之前就露出端倪,林生一给宁玉这块玉佩,宁玉又不是文盲,当然一眼就认出上面的字。
“这,这是皇帝的?”
“我要告诉你,即便这地方山高皇帝远,但是官员之中牵扯众多。
皇上现在最宠爱的妃嫔就是在咱们这出的,甭管什么出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皇帝当时在兴头上赏下这块玉佩,这位宠妃顾念着,自己从柳迎春手里出去的,也担心皇帝的宠爱如一把尖刀,随时要了自己的命,就将这保命的东西给了她。
既能让柳迎春和自己绑得更死,也能在关键的时候用这张催命符解决一些事情。”
林生一叹息。
有了这些东西就有了免死金牌,只要这东西不丢,宁玉就不会有事儿。
但前提是这个妃嫔不能死,不能丢,也不能被皇帝废弃。
所以柳迎春才义无反顾的去了。
所以。
她要林生一只做一件事:
“我们每七天联络一次,超过十天没有我的信息,你就带着玉佩和宁玉他们兄妹走得远一点,有你在,我很放心。”
林生一苦笑:
“你这未来之人,都要安排身后事,却相信我一个游方道士有护人的本领,真是可笑。”
柳迎春也笑,笑的是命运无常。
“你现在虽然寂寂无名,但宁玉是你实打实的血脉,这一点你我已经确认过,除非你修道修的六亲不认入了无情道,否则你不会不管的。”
林生一倒是没想到,柳迎春连自己都算进去了。
他也算识人无数,现在却从心里有些敬虑眼前这个人。
可他不知道,就连这,柳迎春也发现了。
“你不必怕我坑了宁玉,我会确保她的安危。”
林生一还是问出口了:
“凭你,干什么都成,可宁玉命格虽绵长,却没有这个命。”
“这话你说了很多次,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我又不是神佛,对于拯救世界失去兴趣,我只要保住一个人保住一辈子,平平安安就行了。”
这玉佩放在哪里都不安全,最后放在树里,取出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么快就用上。
宁玉手持玉佩,一步步上前。
“你问我借谁的势,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借天的势!
他们都是无辜的,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你要是想说我不拦着,但我劝你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镇长会不知道这个,他惊惧交加不敢说。
老百姓知道什么?
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们好管,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免死金牌,那来什么官都不会管得住他们。
可镇长已经接到口风,自己马上就要被问罪,要被抓走。
这种花钱打探来的消息不会有错,没抓走之前垂死挣扎一下,他想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我要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们!”
“什么时候?原来你不知道?”
宁玉真的想笑,却笑不出来。
镇长鱼肉百姓弄全贪污桩桩件件没做对一件事。但如果说哪里得罪自己,看看倒塌的墙,看看惊恐万分的人们。
她讽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事儿太多了怎么会记得这些小事儿,又怎么会记得哪里会出一个逆天的人记你的仇?”
镇长不服气,声嘶力竭的喊。
“不可能!
一派胡言!
你休要胡说八道!
刁民恶水,没有我的强硬手段,根本不可能换到镇上这么多年平安,你们不知感恩戴德!”
宁玉只觉得他更可恨,已经到了面目可憎的地步。
“你不要忘了,春风楼是怎么来的,更不该忘了多少女儿家的鲜血,染红了库房里的白银!”
糟糕,怎么忘了这个茬?
镇长终于是有些慌了,他脸色苍白,眼珠疯狂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