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众人议论纷纷,吴易问道:“博安,说一说你的具体想法!”
赵铭寻思片刻,抱拳道:“尼堪过来围剿我们,说明清兵已经将我们视为心头之患。现在局势,敌强我弱,硬拼不行,一味闭战也不行。我估计尼堪,此时正琢磨着,怎么对付我们,而我们不能让他们做好准备,必须主动袭扰,激怒尼堪,让他未做好准备,便提前进攻!”
老先生卢象观捋了捋胡子,“我得到消息,清兵正在搜集船只,准备攻岛,若等他们搜集了足够的船只,我们恐怕难以抵挡。兵法上说,主不可含怒兴师,将不可因愠至战。老夫同意博安的意见,可以激怒尼堪,让他提前开战。”
吴易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忽然站住,沉声说道:“建奴占据江南,我若不动,清军势力只会与日俱增,最后我便成了坐以待毙。我们太湖义师,在太湖立足的根本,就是船只,要是让清军准备足够的船只,那水寨必受威胁。”
说着他看向赵铭,挥拳道:“好,我同意博安的意见。”
他扫视一眼,“只是,这主动袭扰,谁愿意领头?”
赵铭当仁不让,豪迈抱拳,“总舵主,我愿意前往。”
赵铭心道,这就跟打游击差不多,是时候展现老子的技术了。
尼堪到了苏州吴江后,派出清兵控制各条连接太湖的河口,封锁其它河流进入太湖的通道,进而控制粮食流向太湖,想要封锁义军。
与此同时,清军加强了对地方的控制,先后查出了几个暗中资助义军的士绅,杀了一大批人,使得太湖周边百姓,心生恐惧,不敢联络义军。
面对清军的封锁和攻击,太湖义军也没闲着,赵铭带人四处出击,专杀汉奸和旗兵,烧毁和抢夺船只,也让清军不得安宁,使得一些投清的官员,甚至不敢出门。
吴江县衙前,十多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字排开,这些士卒是在乡里征集船只时遭遇伏击,被义军打死的。
县城里的援军赶到时,战斗早已结束,被杀的清兵,兵器衣甲都被拿走,尸体整齐的码放在路边,旁边还有义军挑衅的文字,“杀人者青木堂赵铭!”
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事件,短短数日间,已经有多股清军被袭击。
尼堪蹲下身子,掀开白布,脸色顿时大变,这个赵铭不仅杀了大清勇士,还侮辱了大清兵的尸体。
一个白甲旗兵,脑袋被敲破,下身被挖掉,然后塞进了他的嘴里,让他一阵恶心。
“混蛋!”尼堪大怒,又是这个赵铭,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蛮子。
之前他在南京城偷尸,杀了不少旗丁,后来又在江阴,阻挠大清兵攻城,前不久更是在嘉定杀了屯齐,现在又在这里搞事情。
土国宝点头哈腰,气愤道:“贝勒爷,水匪太猖狂了!”
尼堪脸色阴沉,令人掩埋尸体,然后回到衙门便召集众人议事。
尼堪站在一副南直隶的地图前,目光注视着太湖,烟波浩瀚八百里,湖泊河流地理比较复杂,湖面广阔,深不可测,官府的地图上也只粗略标注了几座大岛的位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