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宵禁前的一个小时,太长街进入了夜前最后的霓虹,星点光照从散漫的街道上零洒挥亮,难得慵懒之景,忙碌的生活终于在宵禁前有了几分暇意。
安于凉茶酒坊内,依然上宾围坐,他们话语声不高,说的话题却是关于宫城中最高的那人,偶尔有几名要准备去宵禁的士兵走过,也没有去理会茶酒坊的人群,宵禁还有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各抒己见,十个人就有十种对太宗皇帝不同的看法,或好或坏,或赞同或对立,众人你言我语,只有那中年男子在自得其乐,他在笑着,一准是人群里的许多话说到了他的心上。
所谓众口难调,当中有人便直言说道,“说了这么多,那太宗皇帝到底是为的什么,要急于发兵南唐?”
中年男子晃了晃脑袋,眉眼挤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又酌下了一杯桂花白,这不知已是今夜里喝的第几杯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中年男子爽饮而下,他吐言说道。
“太宗皇帝着急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都说红颜祸水,男人冲冠一怒为的不就是女人吗,衍州城可是有位世间难得一遇的绝美佳人周如慕,太宗对女人是什么性子,相信诸位应该要比我这个南唐人要清楚的多,加上周达夫将周如慕嫁给了李玉,只怕天下之人里敢怒敢言的就剩太宗皇帝了,急于发兵南唐为的不就是周如慕吗。”
话音声虽不高,但在场的人竖着耳朵却听得个个清楚,所有人茅塞顿开的,顿时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
中年男子继续往下说着“当然了,太宗皇帝绝不是全因为此,许多军事打仗上的谋略,我们自是不知,可那周如慕一定是太宗急于发兵南唐的理由之一,太宗好色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没有一些特殊爱好的话,那人生岂不是空虚寂寞了,只是可惜周如慕这美人,太宗什么面相,猴与恶狗也,蛮黑…”
没等中年男子说完后面的话,就有人先捂住了中年男子的嘴。
“当心祸从口出。”那人提醒着。
宣人豁达,就算是一个异国人当众辱骂当朝皇帝,也不会因此大动干戈,多年形成的风气已成这样,况且就算是宣人里不全都是看好这位金座上的太宗皇帝,太宗继位后便以太宗名号自称,追加了他的哥哥为太祖皇帝,他是宣朝的第二位,所以自称太宗。
而三年太兴兴盛一时,自然有许多人是支持了太宗皇帝的,这也是那人制止中年男子祸从口出的原因,几杯酒水下肚没事,莫不要把命给饮了下去。
中年男子一时失态,他一想到心中的那处圣洁要被蛮黑所玷污,气愤失控,才口出了恶语,亏得有人拦下了他,中年男子向那人的提醒致谢,为了自己刚才愤怒情绪所说出的话,中年男子只能再次打个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