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息宁喝下茶,彭国舅满意地同上官立德说起了正事,倒也不怕被息宁听去,反正明天醒来,她便是尸体一具了。
“现在朝中的局势一目了然,齐王殿下的胜算是最大的,若国舅真心臣服,待将来齐王继位,必保国舅百年荣华,何乐而不为呢?”
“齐王殿下若真是胜券在握,又何必让你来找我?只怕没那么容易罢。”彭国舅嗤笑。
“齐王殿下的心思岂是你我可以揣度的?但国舅如今除了齐王,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皇后既收了瑞王为义子,那瑞王将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本国舅乃当今皇后的嫡亲弟弟,未来前程还不劳阁下费心。”
“众所周知,瑞王重体统,若在下没记错,先前向陛下参国舅喝酒误事、侮辱民女的折子就是瑞王的人上的吧?您说这将来若真是瑞王承了大统,国舅的处境又会如何啊?”
彭国舅连灌三碗酒。上官立德的话句句戳在他的痛处,那瑞王区区一个庶子,生母不过是皇后身边的下贱婢女,若非嫡子早夭,皇后又岂会收他做义子?哪承想他竟不识抬举,纵容底下人断他财路,还在朝堂上参他一本,害得他被罚了半年俸禄。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付出代价!
眼见彭国舅心绪波动,上官立德赶紧扇风点火地补上了几句,借着酒劲,彭国舅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不知齐王殿下希望在下怎么做?”
“很简单,国舅只需让人将此物件放入皇后寝宫,再不着痕迹地让瑞王知道当初是皇后害死他的生母,为的就是杀母取子,足矣。届时他们母子离心,齐王殿下便可一尽孝道。”
彭国舅沉默了,他是胆大妄为,但还不傻。这诬陷皇后的大罪,别说得不到荣华富贵,怕是要被五马分尸。这……
“国舅爷不必担心,齐王殿下自有安排,断不会叫您独自涉险。我看这灵犀姑娘天仙下凡,为您抚了这么久的琴,有道是春宵苦短,二位还是早些歇息罢,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着,上官立德起身离开。
他们的言语甚至并未涉及三皇子,看来那年幼且未封王的三皇子,都不在他们的眼中罢。
此刻息宁药性发作,浑身滚烫如火烧,她刻意压抑自己不去关注身体上的不适,却已曲不成调。彭国舅命令青苁退下去,趁青苁接过琵琶之际,息宁悄声告知:茶里有药。
青苁心里一惊,差点露出破绽,赶紧抱着琵琶从后门进了玉兰间,一进门就跪下了。
“将军,小军医的茶里被下了药!”
不消片刻,青殊已带着人撞开房门,将光着上身的彭国舅五花大绑至楼上暗室,等待楚君笙到来。那彭国舅不识青殊,大肆叫嚣自己乃皇亲国戚,若青殊不放了他,定要让他和他上头的人好看!
“本王倒是很好奇,你打算如何让本王好看?”
楚君笙一脸肃杀之气入座主位,彭国舅一见是他,立刻猖狂起来。
“呵,本国舅还当是谁家竖子有如此胆量,原来是你!怎么?凭着自己打了几场胜战,陛下赏了你个大将军王的名头,就敢在我面前叫嚣了?你最好马上放了本国舅,再跪下磕三个响头,不然等我禀告给皇上、皇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你就这么自信还能再见到皇后?”
“什么意思?你还敢杀了我不成?”彭国舅慌了。
“本王……”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