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相新和常祖旺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都依言朝李庭竹举起酒杯。
“君待,此去别忘了给哥几个写信,祝你乘兴而去满载而归啊。”郑言恭说完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李庭竹笑着也喝了,姚相新和常祖旺纷纷上前,依次敬酒。场面一下又变成李庭竹和姚、常二人拼酒。
郑言恭望着三位好友,笑了笑,“我出去醒醒酒,你们三个也悠着点。”说完走出包厢,往集贤楼后院走去。
从一个隐蔽的小门通过,再走过长长的暗道,就来到集贤楼的东家所在的院子。郑言恭看着前面给自己引路的小厮,除了跟着一个陆飞,外面守着的于十三等人是不知道他进了这处的,要是他今日命丧此处也不会有人知道。
“小郑大人,我们主子就在里面等着您,小的就不进去了,也请这位护卫大哥在门外稍作歇息。”小厮伸手拦住陆飞,笑着对郑言恭说道。
陆飞也发现此处离集贤楼有些距离,担心郑言恭一个人进去有些危险,正准备挥开小厮的手,郑言恭对他摇摇头,然后推开门自己进去了。
郑言恭进门以后,那个小厮又从外面将门关上。郑言恭看着前方不远坐着的人,眼角余光微微打量着这间屋子。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惟寅,来坐。”
“参见殿下,臣还是站着吧。”郑言恭没有坐下,而是微微躬身,保持敬重但也疏离。
三皇子楚恪缮没有因郑言恭的冷漠感到冒犯,反而更温和的说道:“今日为何邀惟寅来此处相见想来你也知道,要是一直这么站着说话,岂不是失了我的本心。”
郑言恭没有立即应声坐下,而是稍稍站直了身子,看着三皇子说道:“从前倒是不知,这集贤楼竟是殿下的产业。”
“惟寅不必试探,今日只是借此处行个方便。不过这酒是我自己带来的,尝尝?”
郑言恭没有再推拒,依言坐下,只是挨着凳子,不敢坐实。
三皇子笑笑,倒了一杯酒推到郑言恭面前,举杯相邀,二人碰了杯子,将酒饮下。
“惟寅应该已经将那册子上的书院都看了个遍吧,怎样?”
郑言恭回道:“殿下做的是好事,给寒门学子一个好出路。”
“解深可惜了,没想到大哥这么早就对他下手。对了,解深的家眷都已经回乡安顿好了,听说你也派了人一路护送,多谢。”三皇子的声音一直很温和,可是听上去却又没一丝感情,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殿下言谢臣不敢当,不过是送我从前的夫子,全了师生一场,顺路就护了解大人的家眷,往后就管不着了。”
三皇子听出了郑言恭语气中要与解深划清界限,侧过头看着郑言恭,又换了话题。
“是啊,世家大族自有自己的族学,丰富的藏书,以及不必为生存担忧的底气去支持子弟求学上进。只要给家贫而真心上进之人提供些许帮助,自然也给了他们以及他们的家族一个好出路。“
“殿下怕是找错了人,我的出生怕是不能感同身受。”郑言恭笑着举杯,敬了三皇子一杯,用他以往的纨绔子弟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