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再多言,匆匆加快脚步朝着静雅阁赶去。刚踏入院子,便觉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氛如铅块般沉甸甸地压来。
走进屋内,只见任父坐在桌前,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一旁的苏姨娘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气若游丝。
几个丫鬟在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任景之和沈伊冉对视一眼,彼此的心中皆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任父瞧见他们进来,微微抬起手,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疲惫,缓缓说道:“你们来了……”
随即对着屋里的下人们说道:“你们全都下去吧!”他稍作思考,接着又说:“刘管家,你也出去吧!”他忆起之前儿媳曾说过,她会医术这件事不可让外人知晓。
“是,老爷。”众人齐声应道,而后纷纷退了出去,刘管家则顺手将房门轻轻地带上。
沈伊冉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苏姨娘真是不禁吓,看她那样子,吓得真是不轻。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日后再生出什么幺蛾子。”但面上却未表露分毫,只是一脸关切地看向床上的苏姨娘。
任父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这苏姨娘不知为何,今儿个突然就病倒了,府医和外面请来的大夫都没能瞧出个究竟来。”
沈伊冉佯装关切地安慰道:“父亲莫要过度忧心,或许是姨娘近日太过疲倦劳累,才导致如此状况。” 任景之也在一旁宽慰着父亲。
突然,任父看向沈伊冉,说道:“伊冉,父亲想麻烦你帮苏姨娘瞧瞧,不知可否?”
沈伊冉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便萌生出拒绝的念头。她内心抵触至极,暗暗腹诽:“这苏姨娘昨晚还妄图要她的命,如今自己却还得救她,这究竟是什么荒唐世道啊!”
但抬头看到任父那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抿了抿嘴唇,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父亲既然吩咐了,儿媳自当尽力。”
任父脸上的愁容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那就有劳你了。”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床边,硬着头皮开始为苏姨娘诊断。
任父见她这般神情,心又提了起来,忙问道:“伊冉,究竟如何?”
沈伊冉神色凝重道:“父亲,苏姨娘受惊过度,脉象紊乱。虽暂无性命之忧,但伤了根本,日后会常心悸、多梦,身子更弱,需长期调养,不可再受刺激。”
沈伊冉宽慰道:“父亲切勿太过忧心,只要依着方子调养,苏姨娘的身子定会慢慢好转的。”
任父听闻,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下了些,当即亲自取来笔墨。沈伊冉略作思索,写下了方子交给他,神色庄重地说道:“父亲,此事还望不要让外人知晓是儿媳开具的方子,以免横生事端。”
任父微微颔首,应声道:“伊冉放心,此事为父定会保密。”
任父话音刚落,沈伊冉的脸上即刻浮现出一丝安心的浅笑。此时,屋内的气氛略微缓和了些许。
然而,任父却像是陡然又记起了要紧之事,目光急切地投向任景之。“之儿,你的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