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接过酒杯,回头看意修容被众将领围的分身乏术,脸色通红显然酒被灌下不少。心想看来朱远是想用酒先撂倒自己二人了。眼见着身旁朱远眼睛晶亮全神贯注在自己身上,这杯酒避无可避,秋雪一抬袖仰头豪气干云道,“干!”
“好,好,好,年兄够爽快,来来来,咱们连饮三杯。”朱远抢过秋雪手上的杯子,再次倒满酒。
秋雪捏了捏袖中棉帕,刚才那杯酒全部倒在了棉帕上,帕子已经吸透了,再来一杯酒水怕是会溢出袖口。心念一转,她轻挑嘴角邪笑道,“朱兄,在这万花楼里,咱们怎可以干喝酒,不找姑娘们耍耍乐子?这岂不怠慢了楼里如花似玉的美人们?”
“哈哈哈,好好好,年兄果然知情知趣。”朱远回头对着还在忙乎着敬酒的众位将领道,“今晚我朱远尚是孤家寡人一个,无家室之累。众兄弟既然捧场,朱远岂敢不让诸位尽兴。众兄弟在这花楼里有相好的尽管都叫唤出来,酒水银子和姑娘们的出场费一概由我朱远一人承担。”
众人欢呼声中,舍了意修容,笑闹着出厅去找妈妈叫各自相好的出来作陪。朱远搂上秋雪肩头,笑得暧昧,“年兄,和兄弟我一起出去?”
秋雪身子一侧,躬身一礼道,“朱兄先请,小弟随后就到。”朱远哈哈大笑随众将领出厅去。
意修容忙赶到秋雪身边,急急问道,“怎么样?刚才那杯酒喝下了?”
“没事,酒被我倒棉帕上了。”秋雪悄声道,抬眼见意修容额头有汗滴渗出,身体稍靠近便闻到一股酒气,脸色通红但没有半点酒醉神态,奇道,“你被那么多人灌酒,竟然能抗住?!”
“我可以用内力把酒水化出体外,只是他们敬酒速度太快,加上我内力不够纯厚,灌进的酒水来不及全部化掉就被灌进新酒,所以现在满身酒气,稍候片刻就好。”修容神情郁闷地回答秋雪,对自己内力不足很是介怀。
秋雪忙凑近意修容低声道,“不忙不忙,现在这样挺好。我们猝然造访已经被朱远等人怀疑,不用太显摆你的功力。”
出去找妈妈的众将领们搂着姑娘一个个相继回到厅里。修容轻“嗯”一声退离开秋雪身边半步。
“年兄怎地不去找相好的?”朱远搂了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子回了大厅,对着仍然坐在大厅不动的秋雪问道。
众将领搂回大厅的女子一个个酥胸坦露,薄纱遮体,玉手也毫不忌讳地探进身旁男子胸襟,当众上下抚摸个不停。秋雪尚没从姑娘们的大胆豪放的举动中回过神,见朱远问起,拿着酒杯把玩的手一颤,急不择言回道,“小弟好男风,好男风。”
朱远闻言一愣,暧昧地望向秋雪身旁的俊俏的意修容,似明白了什么。他哈哈大笑道,“年兄真乃妙人也。”
“好说好说。”秋雪假声一咳,情急中举杯猛灌意欲掩饰囧态。意修容快手抢过酒杯,横眼一瞪秋雪。秋雪见意修容即将发怒,忙扯了意修容袖口,眼神软软地望着修容,像往常般想说上两句好话。却不想此刻自己二人如此神态,落入厅内各人眼中会产生何种臆想。
朱远大笑,“哈哈哈,年兄眉目风流,这位小兄弟玉树临风,甚好甚好。”
厅中众人哄笑。
万花楼内男女举止行为本就肆无忌惮,此刻众人在二人面前举止更无节制,纵情戏耍。弹琵琶的弹到簪落钗环乱,跳舞的跳到衣脱襟带掉,敬酒的姑娘满脸胭脂被舔了个七八,剥水果的一嘴朱红被吃了个干净,牡丹厅内香艳无边。
而秋雪既要和意修容做出一份情深模样,来应付朱远和众将领不时瞟来的或戏谑或窥探的眼神,还要安抚一旁被人臆想成断袖正暗恼的意修容。再加上秋雪和意修容二人在这些武将之中明显是风姿卓越,姿容出众。即使秋雪宣称好男风,也没能挡住大胆的女子不时趁机挑逗二人。虽然躲过了被灌酒的厄运,如今这境地却也不免让秋雪手脚忙乱,左右难支。
当秋雪再一次狼狈躲过身旁女子缠来的飘带,心中犹豫要不要先撤时,“嘭”的一声,牡丹厅门被人一脚踹开。
众人顿时一惊,齐齐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去,大厅门口翩然而立的却是黑着脸的寒秋浦和寒德二人。
“小侯爷?!”朱远和众将领惊的目瞪口呆。
秋雪胸前的面具早已不知丢落在何处,急忙慌张躲到意修容身后。见秋雪如此动作,寒秋浦脸上寒意更甚,也不称呼,对秋雪冷喝道,“过来。”
对着盛怒的秋浦,秋雪没有胆量说出半个不字。她从修容身后慢慢走出,挪到秋浦身后不再抬头。瞥眼却瞧到日间回自己话的男子也随在秋浦后头。
秋浦瞪着不吭声的秋雪,冷哼一声,也不管厅内情形,伸手将秋雪拽到身前便大步离去。一旁早已被逼得窘迫不安的意修容赶紧甩了众人抬脚跟上,只留下一帮还在惊愣中的将领。寒德因为主子的不管不顾丢下众人,只得先留下跟众将领解释其中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