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璹、朴雴回到江华岛后,直接面见仁祖李倧,并将刘卓的意思说了出来。
良久后,朝鲜国王李倧才下定了决心,尽快结束与后金的议和。在李倧的背书下,议和使臣除了原则性问题上寸步不让,其余方面基本上都同意了。
随着原昌君携带大量的礼物(一百匹马、一百张虎豹皮、四百件绵绸苎布、一万五千匹布)抵达瑞兴大营,双方议和的进度又加快了不少。
后金对于朝鲜继续沿用天启年号不满,并要求朝鲜与明朝断交,但是,全部遭到朝鲜的拒绝。 因刘卓至今依然驻扎在义州城,后金急于撤军,后金使臣并未过多的纠结。
期间,朝鲜接到了毛文龙之前送来的咨票,要求朝鲜坚守待援,朝鲜的一众官员对此嗤之以鼻。
最终,在天启四年的十二月初,朝鲜与后金在江华岛的大殿上行焚香祭天之礼,并宣读誓文。
接着,筑坛于江华西门外,右议政吴允谦等朝鲜重臣同后金方面的刘兴祚、库尔缠及固山额真纳穆泰等订立盟誓,盟约内容仅限于互不侵犯,是为江都之盟。
由于努尔哈赤随军而来,阿敏也不敢过度的放肆。至于久居朝鲜王宫、分兵劫掠等事,阿敏更是想都不敢想。
十二月十日,在向朝鲜索要了大批粮草、财物后,后金大军才开始依约撤军。
天启元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刘卓在返回的途中,带人全歼了郭山郡的五百守军。
二十五日,刘卓携带着战利品返回了义州城。
刚入城,刘卓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辎重部队运输的十多门火炮全部被运到了义州城中。镇江城中全部人马物资也都驻扎在了义州城内。
“如何把火炮运输过去的?”刘卓一脸兴奋的问道。
“是新兵营的张二与刘四想的法子。他们二人先是找了几艘可以承重的船只,然后在镇江附近找到了一处水流较缓的河面。”
“在两岸间拉起了两根数百米长的绳子。一根绳子供船上之人使力,另一根绳子用以对岸之人使力。仅仅一日功夫,十多门的火炮就运入义州城内。”吉达也是满脸笑容,望着刘卓详细的说道。
“捕快出身,能有这般灵光的脑子,实属不易。给他们二人记上一功。”刘卓笑着说道。
刘卓对这两个人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不论是当初不经意间发现张家口商队有异样,还是后来帮忙找到董和,刘卓都记得。乃至两人入伍不久,被提升为百人队的队长,也是刘卓的特批。
“已经记下了。”吉达回复道。
“我离去的这些时日,有没有想好对敌之策?入城前,我还沿着整座城观察了一番,为什么与当年的复州之战一模一样?这是谁的主意?”刘卓一脸平静的问着。
“大人,大人,是我,是我下的令。”吉达神情紧张,满脸慌张,吞吞吐吐的回复着。
十几日前,在刘卓离开义州城后不久。吉达在没有与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异常自信的将先前复州大捷使的城防布局一点不差复刻过来。
熟知情况的将士有意见,也只是私下议论,少有人敢当面的指出吉达犯的过错与出现的问题。
“没有召集诸将讨论吗?”刘卓停下了脚步,继续询问。
“未曾召集。”吉达低着头轻声回复。
“低头做什么?把头抬起来,让底下人看到了,成什么样子。”刘卓厉声呵斥。
听到刘卓的训斥,吉达顿时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随后刘卓继续开口。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还记得这句话的意思?”
“记得。”吉达低语。
“既然你记得,为什么还依然沿用复州大战时城防布置?后金的努尔哈赤是傻子吗?即便是后金有所忌惮,他们不会远远的避开吗?那我们据守义州城的意义在哪?”刘卓一连多问,让吉达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人,吉达知错了。吉达辜负了大人的一片苦心,甘愿领罚。”吉达良久后,才开口承认错误。
“大战前夕,我罚你什么?”刘卓无奈的叹息。
吉达低头不语。
“罢了,罢了。你带人在义州城以南一里处的位置修建一处大营,营地规模按照两万人的标准来建。三天之内能建成吗?”刘卓望着吉达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