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直隶,顺天府。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云静修带着夏枭终于再次回到了京城。
临别父汗海日古的时候,父汗送了云静修一样礼物,一柄金狼头的弯刀,象征着他瓦剌太子的身份。军师刘中正对云静修也多次叮嘱,到了京城一定第一时间去礼部和鸿胪寺点个卯,不然瓦剌的太子进京如果不被大明的官员登记下来,是很大的罪过。
在一一答应了刘先生的要求之后,云静修终于带着夏枭离开了瓦剌王庭,奔赴自己早就想回的大明京城。
“很多年,没有去大明京城了,”大汗海日古对军师刘中正问道:“咱们给的二百两黄金你说静修会不会路上就花完了?”
“应该不会的,我之前和他在西海的时候,他们花钱都没有那么大手大脚。”刘中正想了想摇摇头,肯定的说道。
“还有,这个夏枭明显是想回大明给她的上司当面报信去了,你怎么走之前也没想办法留下她呢。”大汗海日古有些奇怪这次算无遗策的刘中正为什么会放夏枭回去。
“陛下,您还没看出来吗?夏枭虽然是探子不假,但是她和太子殿下之间好像有种当初您和沈小姐一样的氛围呢?”刘中正微笑着说道:“而且,大明这也是对我们一直以来甘心从属的示好,派一个夏枭姑娘这样的探子来,不是明摆着让我们放心吗?”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那就这样吧,希望静修能早点成婚,”大汗海日古哈哈大笑,对刘中正说道:“对了,无论他准备跟谁结婚,都要来草原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篝火晚宴!”
“陛下所言极是,臣立刻给留在大明的使节写信,让他通知太子殿下陛下的意思。”刘中正说完坐下提笔写起信来。
在外城曾经的赵氏武馆门前,云静修有些疑惑,师父是把这里卖了吗?怎么换成了另一家武馆了?
“云公子,你这是在犹豫什么?”夏枭有些奇怪的看着云静修,怎么到门口了不进去了吗?
“这里原来是叫赵氏武馆,可是如今改了名字,叫英杰武馆了。”云静修并没有想到当日师叔张一刀的话被师父李乘风当真,真的将这里改成了英杰武馆,以为这里换成了别人。
“那你的师父、师娘还有师妹呢?去哪了?”夏枭有些窃喜,人不在就可以住我那里了。
“不知道,经过宣化府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问街坊说刚搬走,想必师娘应该搬到师父这里来了吧。”云静修有些迷茫,不过已经走到这里了,肯定要上去问一下的。
“我们去问问看,如果不是师父师娘了,就先去礼部和鸿胪寺应卯吧。”云静修对一旁的夏枭说道。
“好啊好啊。”夏枭在心里想着,千万要搬走,已经搬走了,为自己祈祷。
“你好,这里原来是赵氏武馆是吧。”云静修走上前,问门房。
“对啊,您是”门房是新来的小伙计,看着云静修带着一个侍女夏枭,以为是哪家的公子来学武了。
“哦,是这样,我叫云静修,原来是赵氏武馆的教习,不过是很久前的事情了。”云静修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那这里怎么换牌子了,是换东家了吗?”
“哟,您就是云静修少爷!”门房虽然刚来,但是他第一天来就从老爷李乘风和夫人口中听到过“云静修”这个名字,这是老爷的徒弟,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怎么样,立刻换上一副媚笑。
“没错,这里就是赵氏武馆,只是老爷觉着名字不好,便换成了英杰武馆。”门房点头哈腰的解释道,并对另一个打盹的门房喊话:“小狗子,别特么睡了,快去禀报老爷,少爷回来了。”
“少爷?”这位名叫小狗子的门房有些迷糊的站了起来,没注意云静修和夏枭,问开始的门房:“大哥,我们家不是就一个小姐吗?哪来的少爷。”
“我特么真想揍死你,”门房大哥脸上闪过一丝惶恐,生怕自己弟弟因为这句话而后被老爷给请辞了,连忙对他使眼色,说道:“就是老爷和夫人口中的另一个徒弟,云静修少爷回来了。”还特地用手十分隐蔽的指了指一旁的云静修,不过这一切小动作都被云静修看了个正着,憋着笑不好意思笑出来。
“这位就是云云少爷”清醒过来的小狗子也看到了自己大哥的“暗示”,说话都有些结巴,连忙慌不择路的冲了出去,十分狼狈。
“哈哈哈哈,”夏枭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让少爷见笑了。”门房大哥有点担忧自己弟弟的前景,本来家里穷,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份差事,要是就这么被辞了,回去该怎么跟娘交代呀。都怪弟弟贪睡碍事,不过也怪自己,怎么就不早点叫他起来呢。
这边门房大哥还在深深的自责与后悔中,夏枭看出来他的担忧,有心帮他,便对云静修说道:“这俩门房真有意思,以后这英杰武馆恐怕会多了不少乐趣。”
云静修也听出了夏枭的言外之意,并不知道这两人是才来的,不过也乐得成人之美,这点小事就辞退人家,有点太小气了,自己现在可是瓦剌的太子,眼界和格局都不一样了。
“一会等碰到你弟弟了,告诉他一声,下次不许在门房里打瞌睡了。”云静修不疼不痒的说了一句,也没让门房大哥送,直接带着夏枭进去了。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破风的声音传来,云静修立刻侧身驾枪,向来物猛的一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苹果。
“哟,小睿,”云静修取下枪头上的苹果,咬了一口。看到房顶上的郭小睿,连忙胡乱咀嚼将口中苹果咽下,对郭小睿打个招呼:“多日不见,你更漂亮了哦。”
“少贫嘴。”郭小睿心里虽然放不下自己父亲的死,不过那已经过去了,放不下又如何呢,这些天她也想通了,结婚是不可能了,大家都是受害者,还是做朋友吧。
“师父和师娘已经在客厅等你了,”郭小睿对云静修说道,这时她才从房顶上下来,看着云静修身后的夏枭,问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