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就算是晟儿不在身边,她也不是无所事事,这宫中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皇后对待这个南宫信如同亲子,她看在眼中,却不料这个南宫信也不是吃素的。
虽说南宫启遇刺一案此时依旧是凶手不明,陛下也是颇为苦楚,一直调查不出来。
但是照她看来,说不准就是这个南宫信所为。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只是话又说出来了。
这先太子南宫启逝世,时间已经过了这样久了,寻常的凶手怎会逃脱皇室的搜查,故而这幕后主使定然是朝堂之中的人。
而那个时候最有嫌疑的,无疑就是几位殿下。
先前南宫钰被传是凶手,最后却不过是一场闹剧。
这样一来,结合此时朝局之中的形势,凶手究竟是谁众人的心中也早就有了猜测。
可在这个朝堂之中,猜测还远远不够。
证据,还是需要证据。
就是祁倾寒等明确知晓就是南宫信所做的人,也要拿出来证据,总不能是大摇大摆的跑到陛下面前去扬言自己有前世的记忆,前世的南宫启就是被南宫信所害吧?
贵妃这边暗自得意,祁倾寒那边却是已经开始,手腕轻抖声音缓缓的呈现。
在场的人的脸色不变,唯一变了脸色的人,却是皇贵妃。
“娘娘?”秦玲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脸色忽然之间有些难看的皇贵妃,却是被一边敏锐的察觉不对劲儿的秦铮拽住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事实上,皇贵妃还真是不曾听见她的声音。
此时她满脑子都是这琴音,当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那个已经死了的人。
可这怎么可能,下面演奏的人,明摆着是祁倾寒啊。
祁倾寒……等等,祁倾寒?
这下子皇贵妃是真的变了脸色,就连一边的南宫晟都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她。
自己的人不该有这样的琴音,此时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她看着下面的祁倾寒,琴声渐渐的收尾,在场的年轻人们无一不是拍手赞叹。
她却目光越过了这些人群,正好与祁倾寒的视线对上。
那个女子一曲完毕,悠然起身,冲着她们一礼,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她的手指忽然之间蜷缩起来。
祁倾寒,这个人是真的祁倾寒!
“母后?”南宫晟不解的看了她,有些不清楚为何母后会忽然之间变了脸色。
“母后?”没有听见回应,他无奈之下又问了一遍。
这下皇贵妃终于反应过来,却还是有些发呆的看着祁倾寒已经是悠然自得与陛下对话。
“不错,赏。”南宫燕点点头,鼓着掌示意身后的元徳。
祁倾寒下跪。“谢陛下赏赐。”
看着这样的场景,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皇贵妃心中免不得有些犹豫。
今日宴请众人入宫赏月是她计划好的,还有陛下的驾到本也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前些时日她向着陛下请求,晟儿如今也归京了,又尚未婚配,想要请求陛下赐婚,此事陛下倒是不曾拒绝,只是这人选却是久久不曾有结果。
不说别的,就说这皇贵妃在南宫晟不在的十年依旧在皇宫之中有着地位,就足以见她也是有些手段与头脑的,自然也清楚陛下究竟是在顾忌什么。
于是一计不成,再升一计。
若是祁倾寒与晟儿两情相悦,那陛下也不好拒绝。
故而就有了今日这一场好戏,给祁倾寒下迷药,自己的人代替,在陛下高兴的时候提议,只要两个孩子同意,在这样多的人面前,就算是陛下,也要精心的考虑考虑这门亲事。
这本是周全的计划,可她万万不曾想到。
祁倾寒竟然没有被迷倒。
这真正的祁倾寒的心思,她可是通过太傅那边打探了不少,此时提起,若是被她拒绝,那晟儿面上也不会好看。
一想到这一点,皇贵妃咬牙,恨恨的看了祁倾寒一眼,却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计划落空。
宴会结束,南宫晟随着她回宫,起初不知真相,此时却是从皇贵妃的神情之中品味出来了些什么来。
“母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回到宫中屏蔽左右,他谨慎的问道。
皇贵妃叹息,将自己的计划与她一说。
“什么?”南宫晟诧异,此事全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计划,他当真是毫不知情的。
“事情就是这样。”皇贵妃冲着她开口。
“你父皇本就有些犹豫,在加上南宫信从中作梗,此事本就难上加难,如今看那祁倾寒的样子,也大抵知晓了母妃的计划,如此一来……”
接下来的话皇贵妃并未说完,只是语气之中的担忧却是显而易见的。
南宫晟皱眉,却又随即松开,似是有些无奈。“母妃,此事为何不告诉我?”
皇贵妃听了他的问题继续叹息,“晟儿,母妃只是见你最近忧愁,才不曾让人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