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薛家。
长欢昨日睡得稍晚,故而今早起得也迟了些。佣人单独为她准备了早餐,但奇怪的是,餐桌上多了一份报纸。平日家里只有薛老爷看报,他看过的报纸下人都会收好统一放置,一般不会留在桌上。况且,这份报纸看起来异常整洁,似乎还未翻动过,着实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不一会儿,薛楚卓脸上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走了过来,冲长欢努了努嘴,说道:“看看罢,某位少帅的风流韵事都见诸报端了。我倒真是佩服他的手段,冯六小姐何其难追,他都能这么快到手,连我这金陵第一纨绔也甘拜下风!”
“你胡说什么呢?”长欢嗔怪一声,狐疑地扯过报纸,蹙眉读了起来。
读罢,长欢将报纸随手丢在一边,轻笑着对薛楚卓说:“呵,这种捕风捉影的新闻,也只有你这个庸人会相信。”
薛楚卓面色一沉,凑到长欢面前仔细瞧看她的脸,想从那上面看出哪怕一丝伪装或隐藏的不快。但是,没有。她风轻云淡地吃着早餐,心情好像窗口洒下的阳光般和煦。
“你就这么相信他?”薛楚卓趴在桌子上,好奇又带着些期待地问道:“还是说,你真的不在乎他?”
长欢心中好笑,要怎么告诉薛楚卓,昨晚斯年回到住处便给自己打过电话了,已经报备过薛爱绫给他和冯云秋做媒之事,他又怎么可能像报上说的那样和冯云秋“共度春宵”?再说,即便没有这通电话,长欢也不信斯年会做这种事。两人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如果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就实在太可悲了。
只是,长欢忽然明白了,昨天薛老太太明明没有什么毛病,却忽而说这里痛,忽而说那里不舒服,原来是为了拖住她,不让她去参加宴会。今日又爆出这种新闻,看来冯家真是下了大力气想促成这桩韵事,如果处理不好,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的。
长欢担心斯年,没有心思跟薛楚卓继续讨论这件事,于是岔开话题道:“薛楚卓,你怎么这么闲?有时间管钱斯年的闲事不如好好看看书。我听说,开学以后教务处安排了理论考试,不及格者将被罚半学期体能加训。期末时候你的成绩就在班级垫底,再不好好恶补,我看十分危险。”
薛楚卓一听说“考试”二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儿。他从小就不爱读书,本以为上了军校就是各种实践课程,却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背书的命运。说实话,他宁愿加训体能也不想看书。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薛楚卓故作玩世不恭的样子,凑在长欢眼前问道,“那不如,你帮我补补课罢!”
长欢白了薛楚卓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又不是你的理论课老师,教不了你。再说,理论课有什么难?书本摆在那里,你用心背就是了,先熟烂在心,等到实践的时候再融会贯通就行。”
薛楚卓叹了口气,郁闷地说:“我这个人天生记性不好,那么多晦涩文字根本记不下来。唉,算了,既然你也不肯管我,大不了我就等着被罚体能加训好了!”
长欢心一软,对他说:“好,那我就帮帮你,监督你背书。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尽量解答就是了。只不过,你要是完不成我布置的进度,我也有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