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了一下,说:“好啊,明晚不见不散。”
我们闲聊了几句,我问他最近酒吧生意怎么样,他说挺好的,然后问我最近有没有想再写一首歌,我说没有,这种东西主要看灵感,之后我们随便掰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我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这两天抽了太多烟喝了太多酒,晚上的睡眠也并不算好,所以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挂在眼角。要是用这样的精神状态去见别人,搞不好人家会以为我染上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当晚我把手机放在了房间外,回到房间就躺在了床上,然后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终于在不久之后睡去。
翌日早晨醒来的时候,才只是早上七点半,我试着让自己再次睡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昨晚我又做了一个梦,梦中仍然是我与木语初次相见的场景,可是这次她坐在我的身旁的时候我无论怎么开口她都听不到,甚至后来我整个人站在她面前她都没有反应。
我很急躁,她的眼睛在看向前方,却并不聚焦在我的身上,好像是在看什么很远很远的地方,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等我再一回头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却找不到她存在过的证据,好像这个地方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床铺上迷荡着一股女性体香,不过却并不是木语的味道,这来自于另一个我只知道名字的女人。我讨厌这种味道,因为它并不是木语身上的味道,我闻到这种气味只会觉得烦躁,而木语则不同,她身上的味道总是让我平静。
下了床,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拿起手机,上面只有一些无聊的娱乐消息,我看也不看就删除掉了这些东西。社会上的一些人总是关注这些有的没的的无聊八卦,有这样的精力去做些运动或者看些书多好。
这样想着,我又来到了阳台,跟着习惯给两盆绿植浇了水,不过浇完才发现还多出一点水。
“难不成真的老年痴呆了?”我这样想着,然后突然想起来是因为少了两盆绿植的缘故。原来不是水多了,我自嘲地笑笑。
发呆一样过完了上午和下午,晚上我去了高文的酒吧。
名为告别的酒吧在遍是小吃摊和饭店的大学城商业街很明显,黑色风的装修也跟那些艳丽的招牌有很大的差别,我之前说这样设计肯定是为了哗众取宠,高文也只是笑了笑。
他知道我是在开玩笑,因为那时候设计的时候他也咨询过我的意见,黑色调也是我给出的意见,那时候我告诉他,告别的时候难道应该是五彩斑斓的吗?我想就算是再美妙的天气都会因为告别而变成灰色调的吧。
后来开业的时候他让我在店里面留下一句话,我在上面写:“开业大吉,事事顺心,越办越好,声名远扬。”他看之后撕掉那张纸让我重写,说我这样的酒吧要搞悲情营销的,你写这个到时候我怎么往外贴?
于是我只好写:“人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照相机,难过的时候它还会自己给自己换滤镜。”他看之后很满意,当晚我就在酒吧大屏幕上面看到了这句话。
高文在酒吧门口等着我,手上燃着一根烟,见我来了他给我扔了一根烟,我接住烟然后点燃,我们就在门口抽烟。酒吧门口有木制的桌椅,高文告诉我这是准备给想在外面喝酒的人坐的,当然如果有人只是想坐坐的话也没人会赶走他们。
至于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我并没有问,不过如果他想说的话,我一定会给他扔一支烟然后和他一起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好好听着。
抽完了烟,我们一块走了进去,酒吧内还没有什么人,他所说的朋友的乐队已经在调试乐器。我们走了过去,高文向他们介绍了我,我跟着打了招呼,也一一递上烟。
他们的名字我没有很留意,对吉他手的外号倒是记得很清楚,阿妹,我看着那个小平头,这样的名字配上这样的人还真是有一种反差感。
随后我与高文找了个桌子坐下,服务生送上了几瓶酒,高文知道我并不喜欢喝啤酒,又叫服务生送来一瓶威士忌,我又要了一瓶雪碧,将这两个东西混在一起喝。这还是我大学时候和张庭王诚最经常的喝法。
“要不今晚你也上去唱一首?”高文问我。
“我要是上去唱就把你的顾客全吓走了。”我开玩笑说。
“你总担心这些有的没的。”说完这句话高文站起身来,又有别的朋友来了,他用手势示意自己先离开。
时间已经八点,陆续有人来到酒吧里,等待今晚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