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倒春寒40(1 / 2)我在霸总文里当霸道助理!首页

“我害怕...

怕你厌恶我...

怕你不能接受...

怕你被我给气死了。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比起得到你,我更希望你活着.....

在我身边活着...

哪怕,不在我身边...”

林旻的字字句句都很低,就像他在说话时,有无形的长刀在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他,仰首呼吸间都痛不欲生...

痛的他控制不住的颤栗。

...

问,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在死之前,谢衡不知道。

但,在死后,他可以浅浅的的回答一波。

大抵是有的吧。

譬如他,上一秒断气,下一秒成鬼,还是个崭新崭新的鬼的,挺活蹦乱跳的,比当人时轻松。

这成鬼之后吧应该按照流程该被鬼差抓走去地府投胎,他坐在屋檐下看了一宿林旻抱着他的尸体一动不动思考人生。

唉,看看这都难过成什么样了...

眼睛通红,血丝蔓延,手抖得都快碎掉。

谢衡倒是想和帝王再说几句,但他说话对方听不见,对方说话,他也听不见,就很阴阳两隔。

等了一晚直到天亮,他也没有没被鬼差带走,谢衡寻思着,难道...

他杀人杀太多,程序都不用走,直接判流放了?

也不能吧,他自认为还没穷凶极恶到那种程度。

无聊的帝师还发现他不能离自己尸体太远,离远了就像有无形的空气墙把路堵住,没办法,他溜达一圈又溜回来了。

继续看着林旻揽着他的尸体一动不动当雕像。

直到林旻动了开始说话,他都忍不住打个哈欠。

这帝王越说越难过,眼睛越来越红,抱着他尸体的劲也是越来越大。

可惜,嘴里说的什么他听不见,唇语又不会。

就导致。

林旻的声音低低的:“...你夸我长得好看,我隐晦的勾过你...”

谢衡:他在哭坟。

林旻:“...然后你转头就给我选拔出两个貌美的宫女,还一脸欣慰的感叹我长大了。”

谢衡:他哭坟哭的好真心实意,这难过的模样看的我都被感染起来,别哭了,没准我走的及时18年后还能再见...

林旻:“...后面我也是骗你的,根本没行云雨之事,我让她们跪在外间跪了三晚。”

谢衡:别这么难过,人总有一死。

林旻:“你说我长的好看,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都天天围着你转了...”

谢衡:他在说什么?早知道有今天,就该多学点东西,也不至于当睁眼鬼。

谢衡听不见林旻嘀嘀咕咕在说什么,他只能从帝王的眼神举止间看出他很难过,难过到近乎绝望,谢衡有些不忍心的想摸摸帝王的脑袋,安慰他别这么难过...

手从帝王身上穿过,甚至还在穿过的那一瞬间,林旻整个人泛起一圈金色的涟漪,似水波荡开...

“............”

帝师深深地陷入沉思。

然后用脚跺了跺走起来软趴趴的地...

为什么不能穿地,能穿人?

当鬼的门道真多。

直到有人大起胆子进来,才打破沉默的静谧。

是帝王的暗卫。

他单膝跪地:“陛下,谢十三已经拿下。”

“关起来...”林旻是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谢衡:“我答应过老师,要让他的暗卫活着...”

“属下明白。”暗卫领命。

还像经过时间,林旻缓缓地接受谢衡已经离世的这个事实,他把谢衡的身体带回房间,用温水轻轻的擦拭着脸颊手指...

这期间,四个暗卫在一旁候着,一个端着水盆,一个拿着装着银针的盒子,一个拿着一个黑色锦盒,另一个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

这时。

哒——

哒——

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

从暗处走来一个人,他脸色漠然到极致,步伐带着莫名的沉重。

谢衡看着来人惊讶的挑了挑眉。

秦桉?

他来干什么,看他死没死透?

只见秦桉深吸一口气,眉宇间压抑什么开口:“陛下,帝师他已经去了,你当让他走的...安详。”

坐在床榻边的帝王看都未看秦桉一眼,手上在认真的给谢衡擦手指:“他走的很安详。”

秦桉扫过那些暗卫一眼,声音微微拔高:“我是说让他尘归尘土归土,归于世间,入土为安!”

暗卫们当着背景板,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你僭越了。”帝王的声音淡淡地,却在刹那间,充斥危险。

“陛下...”秦桉还想说些什么。

帝王看他,眸色又沉又寂:“谢十三在我手上。”

此话一出,秦桉神情一怔,他深深地凝视着帝王,他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他只知道...帝王对帝师的感情有些病态。

的确病态,若是不病态怎么会...

想要谢衡尸身不腐。

他低垂着眼帘:“陛下,请让我施针...”

林旻把谢衡的手放下,让开些许的距离。

暗卫把银针递上,帐幔落下,帝王缓缓地将帝师的衣袍褪下...

“............”

无端端的,谢衡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诡异。

对,就是诡异。

让一个鬼都觉得诡异。

谁会对一个尸体扎针,还把背上都扎成刺猬?

谢衡的眉是越拧越紧,忽然灵光一闪,难道...

他还没死透?

这是在救他?

“............”

瞥到又扎一针,银针在烛光下反射着寒光,看到“自己”被蹂躏的模样,谢衡忍不住吐槽:“就这样吧,别扎了...

与其病歪歪的磨,还不如干干脆脆的当鬼。”

可惜,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帝师叹气,当鬼怪无聊的。

那银针还在扎。

扎完之后,秦桉已经大汗淋漓,什么话都没说,虚浮着脚步去旁边的榻上喘粗气倒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他轻轻闭着眼,呢喃着:“疯了吗...”

这一刻,秦桉都不知道是在说谁疯了。

帝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