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华枫使者(1 / 2)思君经年首页

皇宫。

景潇冶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江涟正负手站在盘龙前,微微转头,露出半张面容,回道:“免礼。”

江颀玉站在景潇冶身旁,算着时日,江颀玉去华枫再回来,用时一月余,景潇冶一向不喜欢江颀玉,可同时在朝为官,免不了相处,他道:“许久未见,承泽王。”

“别来无恙,景相。”江颀玉道。

深夜,外面寒风萧瑟,癸殿里面却温暖异常,青玉石板,朱红梁柱,雕花龙椅栩栩如生,景潇冶抬头望着大殿上的男子,江涟表情凝重,想必是与这次承泽王带回来的事情有关。

“承泽王带回来了华枫王的口谕,半月后会派华枫使者来旦恒。”江涟目光落在桌上,指尖一下一下捏着眉宇。

景潇冶问:“可知华枫使者此来旦恒何意?”

“未说。”江颀玉道。

现在的华枫君王是魏清衡,年少成名,威望颇深。

大概是几年前的华枫君王还是魏居颂,那时华枫追求实力以及完美的法律制度,民不聊生。

于是华枫双子魏清衡和魏怀怿带头,在北越王喻凌和祈梁王寒祺繁帮衬下,杀了魏居颂和叛国的喻蒙轩。

“臣以为,华枫与旦恒关系还算交好,派使者来,也合乎常理,可明日早朝与各位大臣一同商议。”景潇冶道。

江涟也是这般想法,目光转向江颀玉,问:“听说皇兄回来的路上,在暮山遇到了齐溯,还与齐溯交手了?可有受伤?”

他们并非第一次交手,曾在壅都望息楼里,齐溯与他过过几招。

望息楼,各方人脉交流信息的场所。

江颀玉道:“无事,臣与齐溯也未认真交手,避免耽搁事情,臣故意让他拿走密函,他便离开了。”

“密函,陛下也不必担心,华枫王给臣的那副密函,本来也是遮掩而用。”

江涟背后的拳头暗暗握紧,他气愤道:“代圣国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虞芷意和齐溯频繁出现为难我国百姓,丁野况打伤官员,仗着神术频频滋事,有神术能如何?如果四大国联手,孤还不信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龙袍一甩,龙掌捶在案台前,声响回荡在整个大殿。

景潇冶和江颀玉同时跪下,景潇冶道:“陛下息怒。恶人自有恶人磨,代圣国如此作风,定会有人不满,臣相信,他们会有被拖下神坛的那一天。”

侯爷府。

夜间,草木蒙露,暮霭沉沉,易陪思坐在院子的凉亭中思事。

柳府绿荫飒飒,种有许多木兰花,看着这些木兰花,易陪思心旷神怡,真巧,他最喜欢的就是木兰花。

漫不经心地随意张望,他偶然发现,在距离凉亭不远处,有一簇曼陀罗。

这簇曼陀罗花很好的掩饰在株株鲜红的月季之间,不留心观察,很难发现。

易陪思好读书,这种花有毒,汁液还有让人晕厥的效果,绝对不适合养在家里。

有点蹊跷,这是侯爷故意养的,还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株?

忽闻脚步声渐近,柳言律提着灯笼,伸出手放走信鸽,笑道:“应公子这么晚不睡?”

“柳公子也没睡。”易陪思笑脸回应。

柳言律放下灯笼,坐在易陪思身边,晚风一过,易陪思在他身上闻到些许熏香,与景相府一致。

看来,今日他去过景相府。

现如今易陪思不了解现在朝廷的动荡与关系,这六年,新进来不少大臣,朝廷变动难料,就连他最熟悉的陛下,也变得陌生了。

他更加想知道的是,他记得阿澜是北越人,怎么会来到旦恒为官呢?

柳言律见易陪思凝神已久,先是笑了笑,开口问:“公子这次来旦恒,是有什么打算吗?”

易陪思回过神,打算吗?他还是想进入皇宫,去见江涟,他道:“我想整理一下师尊的遗物,不知能否进入皇宫。”

“这恐怕不行。”柳言律道。

易陪思问:“为什么?”

“翼轸君去世的这几年,冒充是翼轸君的弟子的人太多,云归门也确实来过人,都让陛下回绝了。”柳言律道。

易陪思垂下眸子,低语了一句:“是吗?”

柳言律点头:“不过,公子想进皇宫,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他不兜圈子,接着说:“半月后,华枫使者来访,那时皇宫会举办宴会,来赴宴的达官贵人肯定不少。”

易陪思拄着下巴,顿悟了:“所以,公子是想说,那个时候我可以混入进去。”

柳言律摇了摇头,失笑道:“唉,怎么会。”

“那日皇宫的守卫定会更加森严,我的意思是,宴会当日,我可以带着公子一同去参加,到时候公子趁着人多离开宴会,去往翼轸君的住处,不就好了?”

易陪思眼睛亮了亮,好方法,他说:“那多谢公子愿意帮我这个忙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柳言律道:“不必言谢,公子救了我弟弟,我帮公子合情合理,再说——”他偏过目光,长长看了易陪思一眼,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翼轸君光明磊落,我曾受过他的恩惠,援助他的徒弟,也是应该的。”

恩惠?

易陪思不记得自己何时帮过他了,拄着脑袋想了想,也没能想起他们过去发生过什么,印象里,倒是柳言律过去经常帮助他。

不过对方都这么说啦,肯定是易陪思无意之间帮助到他了或者是哪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无需多言,总之,柳言律愿意帮他混进,哦不,进入皇宫,就很好啦。

距离宴会还有几日,这段时日,易陪思除了睡觉吃饭就是打坐修炼,有时候柳卿胥来找他下棋,易陪思会陪两把,可柳卿胥下起棋来,快要输时,不是耍赖就是偷棋子,还要表演的不那么刻意,易陪思笑着看他演戏,全当陪小朋友玩耍消磨时间。

柳言律很不一样,整日奔波在外,傍晚才归,时而挑灯夜读,时而彻夜习武,易陪思经过庭院时,他正挥剑而起,繁花片片吹落,骤然削成碎泥,真想不到,这样一个外表温和的公子,练的剑法如此杀伐果断。

柳言律察觉到目光,停下动手,随手挽了个锋利的剑花,他笑了笑:“应公子,怎么了?”

易陪思摇了摇头:“无事,刚好路过。”

柳言律淡淡嗯了一声,本想继续,不料眼前一花,身形不稳,撑着旁边的粗竹勉强站稳,易陪思一惊,迅速起身过去:“公子这是怎么了?”

“有些累了吧,无碍,让你见笑了。”他扶着眉心笑笑,面色不算太好。

见他笑容,易陪思欲言又止,心里想到江颀玉也是这样的性子,注重风度,心情再不好也要笑着面对,他很心疼。

人么,谁都不是完美的,难过的时候就不要强迫自己假装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