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目光沉静，双手托着一只红绣球站在舞台中央。

猜谜的十人站成一排面朝她站立台下。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在扫过向上脸上时短暂地停留了一秒。

“抛绣球……”

随着内宦不男不女的尖声响起，红绣球从闭月手中高高抛向空中，往迅速聚拢的十人头顶落下。

四条人影跃向空中，八只手绞成一团，每个人都试图将另外三人推到一边，激起的真气使得绣球在空中滴溜溜打转，无法再下落半分。

仰头看向空中的向上眼睛刹那间恢复了明亮，四个缓缓向下落的人却是两个少年、中年文士和那白须白发的老者。

四人甫一落地，再度跃起，那白须白发的老者却是比另外三人拔高了半个身位，枯瘦的右手张开，离下落的绣球已不足十公分。

旁观的众人目瞪口呆，敢情这四个男人都是修道之人，不容置疑老者修为最高。

可怜闭月小公主这朵娇嫩的花朵，接下来即将被一位白发人采摘蹂躏，早知如此，不若随便选个少年郎嫁了，搞什么抛绣球嘛！

无法参加侯选的男人们却是心中恶寒，你王爷不是要选个状元之才吗，这老苍头独占花魁，看你脸往何处放！

早已来到王爷身边坐定的王妃，一直注意着绣球飘落的方向，从坐椅上豁然起身，“不可！”两个字冲口而出。

闭月小公主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刹时浮现焦急之色，变得苍白，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无奈地闭上双眼，心底却希望有奇迹发生。

一道黑光从台下冲天而起，绣球在众人眼前突兀地消失不见，气急败坏的白发老者被身下的三人扯落在地，拳脚如雨点般招呼到他身上。

“呯……呯……呯……”

满脸尘土和污血的老者从地下站起身，蕴含真气的三掌将三人拍晕，揉着头顶被向上蹬起的大包，一双吊着大眼袋的老眼露出凶光，环顾四周，“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有种的给我站出来！”

没有人搭话，但众人都用怪异的眼神望向他，闭月睁开眼时脸上满是惊喜，随即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他，让老者神情放缓，脸上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随即转为厉色。

一身黑袍，一只手托着红绣球的光头小子如影子般站在老者身后，随着他的步子轻飘飘地移动身子，除了重伤倒地不醒的三个人，大厅中唯一感觉不到向上存在的人就是这暴跳如雷的白发老头。

三个倒地的人先前情急之下，趁向上踹倒老者时不计后果的一顿乱拳痛击，昏迷前想必已是后悔出手了。

看着众人的眼神，白发白须的老头以为自己脸上贴了什么东西，两只枯瘦的手连连抹动，摊开时除了污血和尘土，别无一物。

“哈哈哈……别再丢人显眼了，退下吧！”金王爷站起身来，大手一挥，深厚的声音中透着喜悦。

如真是老者抢到绣球，他有多种办法让其自动放弃，即或老者坚持，暴病而亡的什么亦属正常。

老者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发现身周地上空无一物，才知道绣球早被他人摘得。

望了望身边台下站着的五人，赫然发现，光头小子已不知去向。

在他停下转动身躯时，向上脚尖一点，飞临舞台之上，站在闭月手前，取下绣球交到玉人手中，转声欲跃下台时，却是神智一昏，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台上。

关键时候，又出现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