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千年时光它已自成一体,天道经亦是有其记载,将其视作世间灵物,再也无法收回!”
左慈闻言不禁面色一变,天道经都不能将天书收回,岂不是意味着天书还要存留于世间,不还是相当于没有解决吗?这可如何是好?
而诸葛璟却是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淡漠地说道:“既是如此,本座便在此判决,你代为执行便是。”
“谨遵星主钧令!”天道经毕恭毕敬道。
“天书为天道经分身所化,于世间行血祭之事,有违天道怜悯众生之则,罪加诸其一身,今削去其封禁修道之人之能两次,落为上品法器,待其威能一消,即散于天地之间。”
诸葛璟出口成律,金色的铭文于虚空中飞舞盘旋,被天道经一一记录,待判刑完毕,天道经蓦然间发出万丈光芒,苍穹之上登时乌云滚滚,足足三道天雷落下,直透混沌结界,瞬间便落在了天书之上。
只见天书之上的那一层血色光芒像是遇到天敌一般,如同阳光照耀下的冰雪逐渐消融,三道天雷一瞬间击在在天书之上,天书中的三道血色书页被天雷击中,瞬间毁去两页,唯有剩余的那一页也黯然失色,不复之前的雪亮。
天道经那人形神魄见天书已然净化,对诸葛璟施礼道:“星主分拨已定,臣下也当告退,愿星主此世得偿所愿,重归本位!”
话音刚落,天道经便散作漫天灵气重归于山脉之中,好似不曾出现过一般。
左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一摆拂尘,同样对诸葛璟躬身施礼道:“有劳星主出手,天书已然净化无虞,老道在此谢过星主。”
诸葛璟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而此时的苏璃月也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这一切对她来说未免太过离奇玄妙了些,饶是苏璃月心如止水,也被刚刚的景象激起万道涟漪。
她终于明白,诸葛璟为何会对天书不屑一顾,天书不过是天道经的一个分身所化,诸葛璟已然能召唤出天道经,又何须在乎天书这个残次品。
而让苏璃月更加惊诧万分的,是天道经的人形神魄竟然也称呼诸葛璟为星主,而且言语之间十分恭敬,诸葛璟竟然能够金口玉言判决天书罪责,这让苏璃月有些彷徨。
诸葛璟真的只是那个自己认识的,将鬼谷天地玄黄四部神通融汇一身的紫衣少年吗?星主之称从何而来,诸葛璟的身上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以后的路,又要怎样走?
“月儿,月儿?”
苏璃月被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见诸葛璟正淡笑地看着她,伸出手来,轻声说道:“怕吗?”
怕?
苏璃月心中的那些疑虑忽然消散无踪,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对啊,自己想这么多做什么,无论诸葛璟究竟是什么身份,对她而言,他终归是她的夫君罢了,既然已经认定了他,哪怕以后去地狱,只要一起,又有何妨?
“你是我夫君,我为什么要怕?”苏璃月握住诸葛璟的手,倒在他的怀中,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但我现在并不想知道,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
诸葛璟闻言笑了笑,抚摸着苏璃月的秀发说道:“月儿,天书已然被我判决,削去两次封禁之能,只留一次,你便将它收起来吧!”
苏璃月诧异地抬头看向诸葛璟,问道:“你要我收起来,不就是让姐姐拿到天书了吗?对于你不就多了一个威胁吗?毕竟,天书封禁之能可不是混元金斗阵能够比拟的。”
混元金斗阵虽然身为三大禁忌阵之一,以混元金斗为阵眼构建大阵,混元金光所及之处,三花抹去,五气尽消,修为如同虚设,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天书的封禁之能却是不一样。天书乃是天道经的一个分身所化,虽然已经被视为世间灵物,但却保留了天道经中的部分天地秩序法则,所谓封禁便是以此法则形成封闭空间,将人封禁在内。
除非能够掌握空间法则,碎裂虚空,且能压制天地秩序之力,方能从天书的封禁空间中破出。
“无妨,区区小道罢了,还不值一提!”诸葛璟笑了笑,说道:“毕竟你先出了情惑境,若是你我不作出相争之状,你姐姐定然会起疑心,不如直接让她得到天书,这样她不会对你起疑心是一方面,败了这么多局,也该让你姐姐有一些优势了。”
苏璃月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捶了诸葛璟一下,娇声说道:“你啊,这话可不能让姐姐听到,不然她肯定会跟你拼命的!对了,天书之事已经完结,你就要返回并州了吗?”
“不会。”诸葛璟摇了摇头,说道:“此间事了,我会同香香去往江东,毕竟我的那个岳父受阻严白虎,助他将江东扫平,对于以后也做些布置。只是,你我就要分开了。”
苏璃月闻言眼波流转,娇俏地说道:“不一定哦,说不定我们之后可能也会在江东相见。”
“嗯?”诸葛璟一怔,问道:“这是怎么说?”
苏璃月嫣然一笑,将南宫雪要去江东阻碍孙坚,为的就是让诸葛璟在大婚之时那句“以江东六郡十一州为聘礼”没个下场。
诸葛璟听了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一步三算啊,要不是自己亲自到来,就算是派徐庶和甘宁来,恐怕都不是南宫雪的对手啊。
“如此,你姐姐倒是也挺善解人意的嘛!”诸葛璟露出一抹笑意,似乎对决沙场对于诸葛璟而言并不是很重要的事,反倒是能跟苏璃月相会才是重中之重。
苏璃月对于诸葛璟这脾性也是无可奈何,嫩白的手指在诸葛璟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正要再说些什么,旁边却传来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
“那个,星主,夫人,您二位要是再说下去,那个情惑境中的人可能要支撑不住了。”左慈在一旁小声地说道。